思緒逐漸回籠。

    抬眼時,慕容鍾已經迎了上來,不知是不是因為在祠堂外麵的緣故,隻見老人的態度比之前似乎顯得更恭敬了一些:“小少爺,少夫人。”

    “嗯。”

    慕容封淵微微頷首,牽著君初月的手跨過了祠堂高高的門檻,隻見正麵供奉著一塊牌匾,那是慕容世家的第一代家主。

    按理說,這時候應該跪拜的,君初月雖然沒進過祠堂,可她提前做過功課明白這個道理,因此進門之後下意識想要屈膝……

    一股上托的力道卻從她被牽著的那隻手上傳來,阻止了她的舉動。

    “……”

    君初月不由奇怪地轉臉看過去,水眸透出無聲的詢問。

    隻見慕容封淵對著牌位彎腰行了一禮,而後側目過來,對她輕輕抬了抬下巴,似在示意她也這麽做。

    所以……

    隻要行禮就可以了?

    君初月有些納悶,這和她知道的情況完全不同嘛,但她家夫君都這麽做了,應該沒錯吧?她想,於是也學著他的樣子行了禮,便被男人拉著繼續往裏走去。

    卻不想祠堂外瞬間炸開了鍋。

    誰都沒有料到慕容封淵竟然會連跪都不跪,隻行了個欠身禮就算是見過了祖宗,這放在別人身上可是個不敬之罪,眼看兩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轉彎之處,慕容貴想叫停他們,但被慕容鍾擺手製止了。

    “鍾伯,小少爺這麽做,於禮不合吧?”

    “是啊……”

    慕容鍾慢慢收回擋在他麵前的手,又交疊著按在了手杖上,望著祠堂開口:“可是你覺得,你阻止有用嗎?小少爺和以前曆代的家主都不一樣,他的膝蓋,不是那麽容易彎的……”

    不得不說慕容鍾畢竟年長,閱曆更為豐富,正如他所言,慕容封淵不會輕易屈膝,即便麵對的是祖宗的牌位——

    他連天子都不跪,何況是其他人。

    唯有到了其父母的牌位前,他才撩起袍子行了個半跪禮,但是當君初月欲學樣的時候,他還是伸手製止了,隻讓她又福了福身子就算完事。

    到底是自己捧在心尖上的女子,哪怕是祭拜父母,他也不舍得讓她跪下來,膝蓋觸及冰涼的地麵。

    君初月有些不安,她壓低了聲音:“我這不是對逝者不敬嗎……”

    “夫人有心就行了。”男人同樣低低地在和她咬耳朵,“況且我父母也不會舍得他們的兒媳婦跪這麽冰冷的地板的。”

    君初月:“……”

    她想自己哪裏有那麽嬌弱。

    可男人護著她寵著她,不讓她受一點委屈,她心裏不由軟軟的泛著一泓又一泓的暖流,話音在嘴邊不停打轉,卻又一句都說不出來。

    慕容封淵這時已經轉向了供桌,燭光搖曳著,在他的臉上鍍出一層暖黃色的輪廓。

    “父親、母親,孩兒回來了。”他開口,“孩兒如今過的很好,你們不必擔心,這是孩兒的妻子,也是孩兒這一生最重要的人,孩兒這次就是帶她來讓你們認識認識。”

    男人說著側目看了她一眼,薄唇勾出微微上揚的弧度,君初月心有靈犀似的,也在同一時間轉了臉,四目相對,視線在半空中交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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