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這間屋子裏還跪著的人,就隻剩下了何海忠夫妻。

    兩人隻得把腦袋埋得更低。

    何海忠大概是如其妻所言窩囊慣了,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隻是佝僂的身子讓他顯得更為渺小而已,但何張氏卻隱隱有些不安分,不時抬起眼簾偷偷的左右張望,甚至有好幾次,目光還落到慕容封淵這邊來回徘徊。

    “……”

    或許是基於同為女子之間本能的敏感。

    君初月冷冷皺眉。

    慕容封淵注意到了,側身過來低低問:“夫人,怎麽不高興?”

    隻見他的小妻子輕哼一聲。

    男人頓時有些慌了,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生氣,想了想循著她的視線往旁邊一看,鳳眸中神色瞬間陰沉下來——

    令他家夫人不悅,該死!

    懾人的寒意頃刻便在屋子裏無形蔓延開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君初月猛地扯住慕容封淵衣角,一刹那間,籠罩於屋內的酷寒定格,男人奇怪地看她,半踅的劍眉下,一雙鳳眸裏是對她舉動不解的疑問。

    君初月:“……”

    她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你殺她,會使我們陷入是非之地。”

    折人一根手指尚無妨,但這裏畢竟是廣安郡的郡守府,即便她再不高興,也不能任由慕容封淵為她而殺人——

    “等真相大白,她自然逃脫不過朝廷律法的製裁,這種謀殺親夫的女人,不值得你親自動手。”

    男人到底還是聽她的,皺眉了半晌,緩緩鬆懈了繃緊的掌心,真氣散去,又無事人般地坐了回去。

    隻輕輕捏了捏君初月的手,在她耳邊沉聲道:“夫人,你放心,為夫眼裏隻能看得到你一人。”話音一頓,“但她若再往這邊看,我就挖了她的眼。不安分的人,必須懲罰!”

    君初月:“……”

    她雖然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但也沒立刻反對,畢竟她也不是什麽良善之輩,早前和他都有官職束縛,不能知法犯法,可現在卻不同了。

    她家夫君是無官一身輕,她卻還頂著個皇帝義女的名頭,說實話,就算惹出事來,隻要未曾涉及人命,都有赦免金牌可以使用。

    之所以一直沒有拿出來也是因為她不喜歡將底牌早早攤開罷了。

    何張氏絲毫不知自己剛從鬼門關上撿回一條性命,她隻覺得那男子實在英俊,莫說把她相公甩出十萬八千裏,就連趙老二,她相好了一年多的姘頭,都及不上他一根小手指。

    瞧那臉,當真是貌比潘安宋玉,她一鬥大字不識得幾個的村婦,看著他腦海裏各種讚美詞匯都不由一個接一個往外蹦。

    而且他還不是一般的小白臉,手腳功夫也利落著,要是能和這樣的人睡個兩晚攀上點關係,那她……

    想著,她又忍不住瞅了一眼過去,還不忘用了自己誘惑趙老二的方式,暗中拋了個媚眼。

    “啊——”

    平心而論,這何張氏長得倒是不錯的,雖是村婦,可人生的嬌小白皙,一雙水汪汪的眼向兩側吊起,含嗔帶媚,生就一副勾人相。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