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郡守這句話落下的同時,君初月亦手起刀落。

    她動作太快。

    屋裏的人除了慕容封淵之外,都隻看到了一道殘影在眼前閃過而已,等何海忠意識到了疼痛,驚呼出聲的時候,女子已經背過身去施施然沿著來路返回去椅子上坐下了。

    手裏還捏著一個拇指高的小瓷瓶,瓶裏裝的就是她剛從何海忠身上取出的血液。

    “郡守大人,還請替我準備些工具。”君初月淡淡開口。

    “你說,都需要些什麽?”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郡守也沒有什麽可吝嗇的,於是順著她的話問道,也好準備差人去準備。

    “要——”

    君初月正要開口,就在這時,那何海忠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搶在她前麵就發話道:“大人,草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更不知為何有人要造此謠言。草民夫妻兩個向來都是老實本分,也沒有得罪過什麽人,實在不知,這從鬼門關上拉回來一說,是從何而起啊!”

    長長的一段話,他連停頓都沒有幾處就一口氣說完了。

    或許是因為懦弱慣了,此刻突然要做出頭鳥,他還很不適應,亦或是心虛的緣故,話音落下時他自覺兩隻手掌心都被熱汗打濕,耳朵裏更是嗡嗡直響,喉頭好像堵住了什麽似的,大腦一片空白。

    迎麵而來的是女子一雙似笑非笑的水眸,那眸子黑的像水晶,似要反射出他內心的汙濁不堪。

    恩將仇報?

    大抵這就是吧,他懂的,他當然懂。

    何海忠訕訕避開君初月的視線,手掌情不自禁地捏緊成拳,可之後又頹然放開。

    不是他恩將仇報,這不是他的錯,錯在這個時代,錯在廣安郡,如果廣安郡沒有出趙老二這樣一大惡霸,他又何至於此?

    他可不像他們啊,能夠將趙老二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就像趙老二說過的那樣……

    何海忠想起一個時辰之前,趙老二闖進門來對他說的話:“我趙老二雖然本事不大,但是要弄死你,那還是分分鍾的事情,你可給老子想清楚了,那兩人能救你一時,救不了你一世,況且我看他們現在自身的麻煩都還不小咧!”

    說到最後,趙老二得意洋洋猖狂笑著離開了,再之後過了沒多久,官府的人就找了上來。

    何海忠越想越覺得自己沒有錯。

    誰讓他是弱者呢?弱者就要有弱者的生存之道。

    君初月斜睨著他的表情變化,讓她驚訝的是,這何海忠不知是想到了什麽,一開始還稍顯心虛的眼神竟然突兀變的理直氣壯起來。

    理直氣壯?

    她差點笑了,恩將仇報還能表現的一臉理所當然的人,說真的她還是頭一回見。

    郡守沒想到他這個當事人會矢口否認,眉頭又皺了起來,看向君初月:“這你要怎麽說?”

    “口說無憑。”

    君初月也不再去看何海忠,對這個人,她是徹底的失望了,心火上浮,連聲音都變的清冷了幾分:“我已經拿到了他的血,請郡守為我準備好器具,很快就會一切真相大白。”

    她將自己所需的物料一一報出,郡守便差人去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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