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初月沒說話,在她的目光緊盯下男人終是退讓了一步,微微側了身子,讓她拉開他的衣襟,露出頸側。

    在看清那傷處的一瞬,君初月眼眸不覺微微縮緊了。

    “你這個……笨蛋!”

    半晌,她憋出來一句,抬眼氣憤地瞪他:“你為什麽不早對我說?以為就這麽隨便搽點藥就完了嗎,這和刀劍所傷根本不同,人的牙齒最毒了,這傷若是不好好處理,將來潰爛了可怎麽辦?”

    “……”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被她咬了。

    慕容封淵想,當年那次,他也是隻搽了藥簡單包紮了一下而已,而且那時用的還是最普通的傷藥,藥效也比不上她如今親自配製的,後來不也慢慢好全了麽?

    當然這話他是不敢對她說出來的。

    雖然剛剛才表示了不會再隱瞞她任何事,可他畢竟是男人,是夫,夫者為天,自然是要為她創造一個擋風遮雨無憂無慮的安全之所才對,哪裏能真的什麽事都要她來分擔呢?

    “為夫怎會那般脆弱?”

    男人說著攏好衣襟,大手落在她的臉上輕輕揉了揉,薄唇染笑:“不過夫人若是不放心,等回去再讓夫人重新處理一下便是。”

    “……嗯。”

    君初月點了點頭,抓住他的手拉開,接著轉身朝向樓公子,如今正主就在麵前,再找陳家的麻煩已經沒有意義了,視線對上樓公子的瞬間,一雙原本含嗔的水眸便陡然沉冷下來。

    塞北樓家……

    嗬。

    “樓家這樣做,有何意義?”她淡淡開口,聲音不大,倒是聽不出什麽情緒:“樓家大小姐肖想我家夫君,但若我真傷害了他,樓家大小姐想必也是什麽都得不到吧?又何必如此?”

    “姑娘此話差矣,樓某自有分寸,必然不會讓姑娘當真傷到了他。”樓公子負手含笑,顯然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般做法有何不妥——

    “至於你問,這樣做有何意義,那樓某也就直言了吧,二位之間如今看似恩愛,但若不斷出現裂痕呢?姑娘現在傷他,他可以隱瞞你,甚至反過來安慰你,但這感情卻經不住時間的推敲,一次如此、兩次如此、三次如此……甚至未來成百上千次如此,再好的感情也經不住這重重波折,姑娘以為,樓某說的可對?”

    “……”

    一陣風吹過,揚起女子鬢邊碎發,頭上的珠釵輕搖作響。

    君初月冷笑起來:“樓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是想說,前天的事情隻是一次警告吧,若我不拱手相讓,樓家有的是法子來阻礙我和他在一起,是麽?”

    “姑娘確實冰雪聰明。”

    樓公子不吝讚揚,身為塞北樓家的一份子,他確實有著驕傲的資本,自然,也就不會將她放在眼裏:“大小姐為人良善,既然你們二位已有夫妻之名,也不會強行拆散你們,隻請二位隨我同回塞北,到時候我樓家小姐為妻,姑娘為妾,豈不是兩全其美?”

    “這是你們樓家大小姐的意思?”

    君初月眯眼,她兩手背在後麵死死按住慕容封淵,在他掌心裏反複劃著“稍安勿躁”四個字,一邊繼續對樓公子說話:“嗬,她倒是好大的臉,看來這臉我是給也得給,不得也得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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