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穆抬起一隻手,製止了他繼續往下說,等那男孩閉嘴了,這才把手放下,淡淡拋出一句:“該怎麽做,我自有分寸,你們也都上車來吧,我們回去了。”

    “可是穆哥,比試要怎麽辦?就算是這場你認輸了,不是還有一場麽,咱們還有機會,總不能真的承認,咱們比她們女人還要不如吧?”

    隨著有人這句話一出口,立刻引來眾人七嘴八舌的點頭附和,盡管他們沒有直接參與比試,但陳穆代表了他們,換而言之,陳穆輸,就是他們輸。

    “沒錯,我們怎麽能輸給她們,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這麽丟臉的事情要是讓我爹知道了,他非拿藤條抽我一頓不可。”

    “夫子,您說這比試要如何算?不是還有一場沒比嗎,所以我們穆哥也不算輸對不對?”

    少年心氣本就高傲,哪裏能夠容忍敗在自己素來都看不起的女子手下?

    即便那女子年長他們幾歲,可在他們眼裏,女子便是女子,不論年長年少最後都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成為男人附庸的存在,哪裏會真的憑自己就有什麽大作為。

    這些少年的家教便是如此,自小受到父輩影響產生的根深蒂固的觀念,哪怕是夫子也難以糾正過來,麵對這群學生尋求認同的追問聲,夫子隻得苦笑著連連擺手:“你們就別問我了,我的觀點都講了多少遍了,反正我說了,你們也不會聽的不是?就看陳穆怎麽說吧,畢竟今天的比試也是他提出來的。”

    眾人於是又將目光投向陳穆。

    隻見他正單手撐著下巴,透過不時被山風掀起的車窗簾心不在焉地看著外麵,感覺到視線的聚集,放下手轉回頭來:“問我麽?那就暫時先按下吧,咱們不急,她若真有本事,自然就不會臨陣脫逃,若是她醒過來之後還是沒來,就隻能說明她亦認輸了,你們說可是這個道理?”

    少年們一聽紛紛點頭稱是,眼看著他們不再為這事糾結了,陳穆也再一次看向窗外,眼底悄然閃過一絲不明意味的光——

    荽城,上元節擂台站的勝出者麽?

    看來這裏是來對了!

    ……

    蕪城陳府。

    陳穆甫一進門,就大步去了書房,人未至聲先到:“爹!”

    彼時陳府老爺正在伏案揮毫,他雖是武夫出身,但年紀一大,再加上又掌管著這偌大的家產,便也開始喜歡附庸些風雅來了,聽到動靜放下毛筆,又對著桌案上的那一幅習作端詳欣賞了片刻,這才抬起視線:“何事這般急切?我不是常對你說,習武之人應該戒驕急躁,你行事這般不穩重,以後讓爹如何放心?”

    “爹教訓的是,隻是孩兒要說的事情實在是十分緊要。”

    “哦?那麽你說說說,到底有什麽緊要的事情。”

    ……

    半晌,陳府老爺已經從最初的漫不經心變為了正襟危坐:“你確定?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這個自然,孩兒當時就在崖下約半尺的地方,將他們的話聽的一清二楚,那男人確實就是樓家要的人,並且我看他也是氣宇軒昂身手不凡,的確擔得上那荽城上元節擂台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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