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說好的,這些日子到蕪城附近賞景遊玩,結果現在全泡湯了。”

    路上,君初月忍不住輕歎一聲。

    她和慕容封淵共乘一匹。

    男人說她的手不能握韁繩,於是強硬地把她箍在了身前,讓她背靠在他的胸膛上,這樣一來她就好像是靠在椅子上似的,任憑坐下馬匹如何搖晃,她都坐的穩穩當當,心安之餘不覺就有些慵懶,半眯著眸子,看頭頂和遠處天高雲淡。

    那婢女則在馬前步行,君初月以金針控製了她,使她既無法攻擊他人,也無法逃脫遁離,隻能遵循本能去尋對她施下巫蠱之術的人,

    因為中了巫蠱之術,她此刻速度極快已經全然不似人類,並且不時有骨骼斷裂的聲響從她體內傳過來,那是因為她的身體負荷不了這樣的速度力量,有了崩潰的跡象。

    君初月知道,那婢女最終結局隻有一死——

    筋脈骨骼盡碎,即便是鬱夙站在這裏,也都回天乏力。

    “無妨,為夫以為,隻要是和夫人在一起,就什麽都是好的,遊山玩水亦是,眼下亦是。”

    慕容封淵騰出一隻手揉了揉她的發,女子一頭長發柔軟細致,摸起來像是上好的綢緞,常常令他愛不釋手,今天一早阻止她自己動手之後,他便替她綰了發,此刻有一大半都披泄下來,如墨瀑般,發香幽幽,不時掠過呼吸之間——

    “一會碰麵了,夫人可別再自己動手,要如何做你指點為夫便是。”想到女子掌心上的灼傷,慕容封淵忍不住又叮囑了一遍。

    君初月也同之前一樣連連點頭應了,繼而又忍不住笑:“你這一路上說了至少都有七八十來遍了,換作從前我都不敢想你也會有這個樣子。”

    “哪種樣子?”

    “囉嗦、操心……”君初月掰著手指一個個數,末了總結:“像個婆子。”

    “……”

    聽她這麽一說,男人不禁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君初月以為他生氣了,忙道:“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別當真,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怎麽會像婆子呢……”

    “夫人。”

    君初月猶自還在拍著他的馬屁,冷不防慕容封淵又開口叫了她一聲,生生打斷了她的話語。

    “……嗯?”

    “夫人與我成親也有數月了,也不知何時能叫一聲夫君或是相公來聽聽?”男人淡淡開口,細聽卻能聽出他的語氣裏帶了幾分自嘲——

    明明是為追查那施術之人,換句話說之後定有一場惡戰,可偏偏因為心愛之人正慵懶地倚在他的懷中,反而多了種歲月靜好的感覺,於是情不自禁回憶起曾經過往——

    他記得他第一次哄她叫他夫君,還是在澗安江放河燈的時候。

    然而那時他尚不敢直麵自己犯下的錯誤,隻得拐彎抹角地想要引導她,奈何他的小妻子也同樣心有隔閡,所以最終是不了了之。

    之後她雖然話裏話外偶然也提過這二字幾次,但卻沒有一次,是真正看著他喊出來的。

    想當初她叫的時候他不屑,如今聽不到了,他卻又開始日思夜想。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