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初月回到祭殿已經有七八天時間。

    這些日子大祭師倒是沒交給她什麽任務,隻是讓她多多練功,間或去指導指導新入的弟子而已——

    祭殿新近在皇城東隅又辟了塊場地圍起來用以訓練和篩選新人,這天她就是從那裏回來,眼看著再繞過一條街就能到祭殿門口了,冷不防卻被人從後麵叫住了。

    女孩停住腳步,回身見是個丫鬟打扮的陌生麵孔,於是淡淡挑了下眉:“何事?”

    “奴婢是尚書府千金的貼身丫鬟,主子請您過去一下。”那丫鬟低眉順眼地對她行了個禮。

    君初月:“……”

    有話叫伸手不打笑臉人。

    盡管她和那什麽尚書府千金素未謀麵,可以說是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塊去的關係,以至於她完全想不通對方找自己有什麽事……

    但眼瞅著這丫鬟態度良好,君初月便尋思著過去一下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開口說了聲“帶路”,抬腳跟了上去。

    葉妍妍並不是第一次見君初月——

    往年春社的時候,聖女都會向參與祭祀的朝臣及家眷敬酒以祈願安康,所以她剛剛才能一眼就從背影認出來。

    隻不過之前君初月都蒙著麵紗,像現在這樣毫無遮擋的麵對麵,那倒還是頭一回。

    哼。

    看起來也就稀鬆平常嘛,她還以為是怎樣的傾國傾城呢。

    而且聽說她已經卸任了祭殿聖女一職,在脫下那身描金刺繡、廣袖流仙的朝服以後,不管容貌地位,這女人有哪一點能比的上她這個當朝尚書的千金?

    葉妍妍冷笑著想。

    就在她暗自得意的時候,君初月也站定了,抬眼看向坐在軟轎上,正居高臨下審視自己的女子。

    兩道目光交織。

    葉妍妍心倏然一跳,不知為何她竟有種麵對一片無垠雲海的既視感,方才良好的自我感覺瞬間煙消雲散,仿佛再多看一眼就都是一種褻瀆般。

    君初月可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她見這尚書千金死盯著自己卻一句話不說,眼皮還在微微顫動著像受到什麽刺激一般,有些不耐地催促道:“姑娘叫我?”

    話音喚回葉妍妍的神思。

    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君初月麵前失態了,再一想到之前在大獄中被慕容封淵當空氣一般無視,葉妍妍頓時火冒三丈:“你就是被慕容將軍休了的女人?”

    君初月眉頭一皺。

    被休?

    她?

    印象裏好像是她給了慕容封淵一紙休書才對,怎麽現在被休的那個倒成了她了?

    不等她開口,葉妍妍又道:“本小姐告訴你,既然已經被休了,就不要再癡心妄想,那個男人本小姐看上了,若今後讓本小姐知道你還糾纏於他,就休怪本小姐不客氣!聽見沒有?”

    君初月臉色沉下來。

    忙碌一日莫名被人攔住也就算了,居然還遭到這一番莫須有的叱責,並還且牽扯到她心底如今已成禁忌的那個男人,心情瞬間就變的煩躁起來。

    因此當即冷笑一聲,不無譏諷地回道:“姑娘看上了誰自去追求便是,在我這裏耀武揚威,不覺的找錯人了麽?”

    嗬。

    她該找的是那個叫雲月穎的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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