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也是該回祭殿的時候了……

    她跟在大祭師後麵踏出河灘樹林,而樹林外,兩名祭殿女子正守在一輛馬車旁邊,恭恭敬敬地等候著。

    ……

    就在馬車遠去之後,一道白衣身影又藉著月光悄然遁入樹林,在白漠的屍體前停了下來。

    “哼。”

    低低冷笑響起。

    那人手掌一翻,瑩白如玉的五指之間便多了個小藥瓶。

    他拔開瓶塞,將瓶裏的藥水悉數倒在了屍體上,看著白煙蒸騰而起,將屍體完全覆蓋,直到那裏什麽都不剩了之後,才又看了眼不遠處那兩名護衛的屍身,從容邁步離去。

    ……

    近黎明時分。

    又一人披星戴月策馬自青州方向狂奔而來。

    慕容封淵。

    從青州城到這片河灘若依平常而計,至少也要一天半時間,但男人卻硬生生地將這時間給縮短了一半,幾乎就在他衝進河灘樹林的一刹那,坐下馬匹便支撐不住地口吐白沫一頭栽倒——

    但他也管不了這許多了!

    順勢從馬背上跳下,一邊急切地搜尋起來。

    樹林裏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按理來說,作為久經沙場的大將,這種氣味對他來說本應習以為常,可踏足於這片河灘樹林之間,慕容封淵此刻心底卻恐懼的不能自己——

    不會的。

    一定是這樹林裏流竄進來什麽食肉的野獸,在這裏捕殺了水鳥之類才引起的血腥味。

    他想,她那麽聰明,怎麽會出事呢,況且還有程峰和項平兩人在,依照那二人的忠誠,必然會拚死護她周全才對……

    驀地,男人的視線定住了。

    猶如被石化了一般,好半天才又恢複,鳳眸劇烈顫抖著,瞳孔不斷地收縮——

    目光所及之處,兩名護衛的屍體正無聲地躺在地上,一人被挖了心髒,另一人也被洞穿了胸腹,血流了滿地都是,仿佛在告訴他,之前在這片河灘上發生過怎樣慘烈的戰鬥。

    怎會……

    男人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

    “君初月,你在哪?君初月!你還活著對不對?快說話,你在哪,出來——”

    如野獸悲鳴般的嘶吼在樹林間響起。

    慕容封淵哪裏還顧得上女孩是不是願意看到他的這件事,一種名為絕望的感覺正在一點一滴,不斷侵蝕著他的心。

    他甚至開始在心底不斷卑微地向上天祈禱,隻要她沒事,他願意傾盡所有,他願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換她平安無虞。

    時間不斷流逝。

    慕容封淵將整個樹林都翻遍了,可所得的卻隻有失望、失望,還有失望。

    女孩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君初月君初月……”男人失魂落魄地靠在樹幹上,喃喃著忽然一拍腦門:“對了。”

    他慌忙進了鎮子。

    大概是因為時間尚早,鬱氏醫館的院門還緊閉著,慕容封淵想也不想一掌下去,院門便轟然倒塌。鬱夙聽到動靜出來正想看個究竟,卻不想對上一雙泛紅的鳳眸,緊接著衣領也被揪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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