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初月眯眼看著何校官策馬一溜煙消失在她的視線盡頭,有些嫌棄地撇了撇嘴,回過頭來繼續盯著鬱夙:“你真毒死了他們?”

    她說話雖然還是一貫的雲淡風輕,但仔細一些還是不難聽出聲音裏夾雜了一絲緊繃感。

    縱然是說真的醫毒不分家,但是她印象裏的鬱夙應當是個溫文爾雅妙手仁心的醫者,絕不可能眼睛眨都不眨就這樣輕易取走上百人的性命。

    “當然不會。”

    被女孩視線盯著,鬱夙愣了愣,緊接著不覺啞然失笑,“你誤會了,我隻是用迷藥迷倒了他們,畢竟是人命啊,我怎麽可能會毒死他們呢,還是因為上回在疫區遇險之後,我就留了個心眼,做了些迷藥隨身帶著,沒想到今天還真派上了用場。”

    原來是這樣……

    君初月心裏莫名鬆了口氣,唇邊也隨之蕩開淡淡的笑意:“那我們也該趁著這個時候離開了?”

    “嗯。”鬱夙點頭應著,一邊看了眼躺了一地的士兵:“這片花海裏也沒什麽野獸出沒,對他們不會造成什麽危險,隻是可能會受些蚊蟲叮咬吧。”

    兩人相視一眼各自心照不宣,迅速去屋裏將東西收拾了,套上馬車便朝遠處行去。

    一手醫術四海為家,雖然有些可惜了這片花海小屋的美景,但隻要有她在,哪裏都可以是美好的地方。

    鬱夙想著,餘光遠遠瞥了眼那群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士兵,唇角隱隱勾起一絲涼薄的冷意。

    不過可惜了這些人,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青州太守府。

    “大人,您嚐嚐這荔枝,剛快馬送過來,還沾著水珠呢,看甜不甜。”

    “甜、甜,再甜也沒有你甜啊,是不是,小美人?”

    後院裏不時傳出一老一少調笑的聲音,年邁的那位自然就是青州太守,而被他摟在懷裏千嬌百媚的女子則是他前不久剛剛娶回來的第十八房小妾,年方才十五歲,生的是貌美如花。

    雖說這位太守對君初月是念念不忘,但現在也隻能抱著這第十八房小妾紓緩一下自己滿心遐思。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過來:“大人,何校官有要事相報。”

    青州太守原本還想斥責擾了他的興致,一聽是何校官,頓時聯想到自己那日所見的女孩,急忙推開坐在自己腿上的十八房小妾站起來:“是不是何校官有好消息了,快叫他進來!”

    結果他話還沒說完,何校官便已狼狽不堪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大人恕罪,屬下、屬下無能——”

    青州太守堆在臉上如菊花盛開般的笑容瞬間衰敗下去,等他聽何校官將事情一一說明,臉色已經黑的不能再黑:“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區區一介民女,不過靠著醫術打出點名號來,就不把他這青州太守放在眼裏,幾次三番地拒絕就算了,這次竟然還殺了他青州城百名精銳,簡直就是在赤裸裸地打他的臉!

    “殺人償命!何校官,立刻通緝那二人,男的格殺勿論,女的活捉,無論如何把她給本官帶回來,聽見沒有?”

    “是,屬下遵命!”

    君初月和鬱夙乘著馬車一路吱吱扭扭,在兩天後來到青州城下轄的一個小鎮上,他們到達的時候剛好是傍晚,馬車後映著一片紅霞彌漫,宛如金色的畫卷徐徐展開在天地之間,襯著小鎮的靜謐中多了一絲別樣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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