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

    上百官兵正將那獨居於花海之間的小屋團團包圍起來,腳下那些盛開的錦繡繁花已被馬蹄踐踏的慘不忍睹一片狼藉。

    “鬱神醫、君神醫,你二位在青州如今也算是頗有名望,本官可以保證,隻要君神醫肯嫁入太守府,一切都好說,榮華富貴可謂享之不盡用之不竭,這也是你們幾輩子修來的福分,然而你們卻這般三番五次地抗拒,當真是要和官府作對麽?”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當初言而無信的何校官。

    嗬!

    君初月站在鬱夙身後心想古人說的話果然不是沒道理,冤家路窄,瞧這位何校官,非但隻字不提在疫區時沒有按照約定即使把藥材送到,現在居然還厚顏無恥地來作為說客——

    要讓她嫁給青州太守那個年紀可以當她爹的老頭,還說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她很想仰天大笑三聲。

    她連慕容封淵那樣的人都給休了,還會巴巴地跑來嫁給什麽青州太守嗎?!

    真想送麵銅鏡給那位太守大人,讓他老人家好好觀摩觀摩自己。

    簡直浪費青州這片漂亮的土地了。

    不過她自己也沒想到,靠醫術在青州打出名號之後竟然會被青州太守給惦記上,據說那天她病患家裏出來,讓正迎娶自己第十八房小妾的青州太守看到了,一瞬間驚為天人,以至於新婦還沒來得及進門,就開始籌劃著要納她做第十九房小妾了……

    不好笑!

    一點都不好笑!

    君初月回憶至此不由自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鬱夙察覺到她的異樣,低頭輕聲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沒什麽。”君初月摸了摸自己的臉,“隻是在想早知道會惹上這麽麻煩的事情,就拿人皮麵具把我這張臉給遮一遮了。”

    “呃……”鬱夙愣了愣,隨即笑起來:“是我疏忽,過兩天我再做一副人皮麵具給你。”

    清風徐徐,兩個人相視而笑,低語的聲音隻有他們自己能聽見。

    何校官見自己被無視了,頗有些惱羞成怒,但一想到太守反複提及要把人完好無損給帶回去,也隻得壓下怒火:“本官這是好言相勸,二位也別蹬鼻子上臉,給幾分顏色就開染坊不知好歹,你們不過是大夫,說白了也就是平頭百姓,自己也該清楚和官府作對於二位來說沒有任何好處,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君初月這才把視線偏移回去:“何校官,之前的事情我也不想追究了,你還要我說多少遍才行,如今我隻想和鬱夙一起行醫濟世,遊走江湖而已,對做你那青州太守第十九房小妾一丁——點兒興趣都沒有。”

    她刻意把那個“丁點兒”的“丁”字拖的冗長,末了神色往下陡然一沉,慵懶的聲音也變的犀利起來:“若再糾纏不清,我也不介意新賬舊賬一起來算算。”

    “大膽!”

    何校官厲喝。

    話音落下,他看著女孩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禁又有一絲心虛。要知道對她的身手他可是記憶猶新,那次在梁城的時候讓他反應都不及就奪了他的佩刀,這次恐怕也會是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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