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山的小屋裏,鬱夙剛一打開門就愣住了。

    “初月?!”

    在看清眼前景象之後他不禁驚呼一聲,急忙扶住麵前從馬上滑跌下來的女孩:“怎麽弄成這樣,快,把傷口趕緊處理一下。”

    “沒事,我自己止過血了。”君初月虛弱地笑笑,在門邊的小竹椅上坐下來,任鬱夙給她手腕上傷口灑上藥粉,又拿白布一圈圈纏緊。

    “怎麽每回見你都是一身的傷?哪有姑娘家像你一樣的。”鬱夙做完這一切之後,蹲在她麵前抬頭看著她,臉上滿是不讚同:“那個男人不是你的夫君嗎,他沒保護好你?”

    君初月一愣,隨即笑笑:“是程峰他們告訴你的吧,不過現在不是了。”話音一頓,“我休了他。”

    說著,她抬手看了看手腕上厚厚的紗布,眼睛淺淺眯起來,自言自語般呢喃著:“大概,以後也不會再受傷了……”

    隨著話音,她放在膝蓋上的另一隻手冷不防被握住了,她下意識低頭看去,四目相對,耳畔響起鬱夙有些急切的聲音:“初月,你放心,以後我會保護你,我會對你好,再不讓你受一點傷害。”

    語落風起,在兩人周圍吹起一片草木簌簌的浪潮聲。

    君初月安靜了很久。

    很久才開口,她看著鬱夙,一字一頓地說道:“鬱夙,不要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我拿你當朋友,朋友一場,但凡我能做到的,我也都會義不容辭。”

    “嗯,自然是朋友。”鬱夙笑了笑,放開她的手站起來:“我本打算在這裏等你三天,如果你還沒有來我就自己走了。”

    “那你……”

    “我正準備出門,你就來了。”他邊說邊進了屋子,片刻後又背了行李出來:“看來他對你很不好,否則你也不會寧願自殘也強硬要離開……我慶幸自己在這裏等了三天。初月,你不覺得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嗎?”

    “成為朋友自是有緣。”

    “嗯……”

    鬱夙見她無心再談論這個,便也噤口不言,反手將門帶上又落了鎖:“走吧。”

    君初月點點頭站起身,見他背的辛苦,便牽了馬過來:“行李先放馬背上吧。”

    “不用,沒多少東西我自己背著就好,馬你來騎,等到了城裏再去市集上買輛馬車,之後就方便了。”

    君初月不置可否。

    從落霞山離開後當晚,他們先是在臨近的城鎮落腳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起來鬱夙到城門口買了輛馬車,又置辦了些物品,將君初月騎來的那匹馬也一並套了車,便一路南下而去。

    他們要去的地方是明羅帝國南部的青州城,傳說那裏四季如春,花開從年頭到年尾,正所謂旅居的好去處。

    路程雖然遙遠,但好在有鬱夙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所以兩人也沒為盤纏發過愁。

    “……初月、初月!”

    “嗯?”

    被連續喚了幾聲之後,女孩才像是突然驚醒一般,將視線從茶樓憑欄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收回來,看向從門外走進來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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