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寵的墳隻是個稍稍高處地麵的小土丘,隱藏在耳房後麵的草色之間,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的不顯眼了,不仔細看很容易就會忽略掉。

    慕容封淵負手而立。

    那一天……不,那幾天的情形就像是走馬燈一樣,清晰地在眼前回放著。

    那好像是她第一次在他眼前流淚。

    一顆一顆……

    說來也可笑,那些淚水當時在他心裏沒有掀起絲毫波瀾,可現在回想起來,他卻恨不得一劍砍死自己,他頭一回痛恨自己的冷血,為什麽要在那時帶著偏見看她,為什麽不多給她點說話和解釋的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男人好像站成了一塊石頭。

    伴著夕陽西下,漸漸將他的影子斜拉成長長的一條。

    他站了一天。

    雲月穎在屋裏,透過窗欞也看了他一天。

    “小姐,去用晚飯吧,您都這樣看一整天了,也該歇歇了。”葉兒勸道,說話間目光往窗外滑了一眼,繼而忿忿不平:“真不知道將軍是怎麽想的,整天和那個賤人在一起就算了,居然還來吊唁那隻野獸,早知道這樣,奴婢老早就讓人把那土包給平了,免得小姐您看了心裏難受。”

    “葉兒,謝謝你還在替我說話。”雲月穎麵露感激,勉強擠了個笑出來。

    葉兒受寵若驚,忙道:“這是奴婢應該做的,小姐,奴婢知道您心裏苦,這一切都是君初月那個賤人造成的,所以您要是有什麽需要讓奴婢去做,盡管吩咐,奴婢就算拚了這條命,也一定不讓小姐您失望。”

    過了幾天,祭殿裏派人過來,說是君初月這個昔日聖女卸任也有一段時日了,新的聖女之位還一直懸而未決,大祭師占卜了吉時,把甄選的日子定在了三天後,屆時她這位上代聖女也要參加,因為塵埃落定之後,需要她將代表祭殿聖女的服製傳給新一代聖女。

    這是份內之事,君初月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到了甄選開始那天,她跟慕容封淵打了聲招呼便回了祭殿。

    甄選前後共持續十天,包括各類考驗和試煉,由於事關重大,這段時間內祭殿會完全對外封鎖,君初月也不例外,雖然她已嫁作人婦,但隻要回到祭殿,就要遵守祭殿的規矩。

    前兩天比較忙碌她尚還覺得時間很快,可從第三天開始,春夏秋冬四人分別接受了祭祀的任務前往各自試煉的城鎮,突然閑下無事讓已經習慣了西軒熱鬧的她不由有種度日如年之感。

    也不知道那三個小丫鬟現在在幹些什麽。

    夜深,君初月想著,目光從窗外一彎弦月上收回來,一邊關了窗子,百無聊賴地準備睡覺。

    她剛鬆開腰帶,背後就冷不防傳來一聲響。動作瞬間一頓,疑惑地回頭。

    隻見窗戶關的嚴嚴實實,完全沒有什麽異常,她仔細地盯了一會兒,見沒再出現什麽動靜了,想想大概是自己的錯覺,便又低頭去解外衫。

    咣!

    又是一聲響。

    這回君初月聽的分明,不是錯覺,她頓時就踅起了眉頭,將剛褪下肩頭的外衫重新穿整齊了,抬手輕輕扶住窗子,貼上去靜聽了片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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