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封淵還在自顧自地說著:“……我背你一段吧,免得你支撐不住,耽誤了回去的行程……”

    他說了半天見沒人反應,一低頭,就看到女孩古怪的眼神,禁不住一個心虛,急忙幹咳了兩聲以做掩飾:“我說的有什麽不對?”

    君初月搖搖頭:“我沒有覺得累,而且。”她猶豫了幾秒,終於忍不住把心底的懷疑說出來:“你當真覺得自己和以前沒有不同?以前你從不征詢他人意見,從來都是自己做主……我在想,有沒有可能那七星紅葉草有什麽副作用,譬如影響人的脾性……”

    他原本那麽霸道,就像之前去風嶽城的那次,他都是不由分說把她拉上馬背,連一點拒絕的餘地都不給她,和現在相比簡直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慕容封淵聽她說完之後,一陣目瞪口呆。

    他忽然體會到了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自作孽不可活是什麽意思——

    看來,要想讓她擺脫之前的夢魘不生芥蒂地再接受他,他還任重道遠啊。

    慕容封淵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情急之下訕訕地摸了下鼻子,努力表現出所謂和之前一樣的“自己做主”來命令道:“……你去出鎮的路口等著,我去客棧把馬牽來。”

    一人一騎,兩人並駕齊驅。

    出了羅河鎮便是一段山道,群山峻嶺、又有茂林修竹,頭頂星子密布、橫亙中天,匯成一道銀白色的星河一路傾瀉向北,遠遠的看去,便是一幅絕景畫卷,隨著兩人的前行而緩緩不斷展開。

    行了一夜半日,第二天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他們翻過兩座山頭來到距羅河鎮最近的一個村落,村子裏麵隻有一家客棧,還集齊了飯莊、藥店、雜貨鋪等等多重功能於一身,可謂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兩人便在這唯一的客棧裏投宿了,把包袱放在客房裏,君初月換回了女裝,又下來用晚飯。

    整間客棧就隻有他們兩個客人,客棧老板也是個健談的,隨便聊了幾句後,知道他們是從羅河鎮過來要回皇城,索性就提了一壇酒過來往桌上一擺,接著就在他們旁邊拉開凳子坐下了。

    “店裏也是好久沒有客人來了,兩位是今天的頭樁生意,我請兩位喝酒,待會再叫我婆娘給兩位加點小菜,不用錢。”

    老板熱絡地說著:“我姓葉,不知兩位怎麽稱呼?”

    “慕容。”慕容封淵開口,又看了君初月一眼,“這是我夫人。”

    “原來是慕容公子、慕容夫人。”

    葉老板忙道,說著開了酒壇封口,給兩人各自斟滿一杯:“兩位從羅河鎮過來,一定嚐過那裏的梨花釀了,我這自家釀的酒可是一點不比那梨花釀差,兩位不妨嚐嚐,若是覺得好,也可以多帶幾壇走,讓兩位的親朋好友也都品嚐品嚐,到時候也好給我這小店拉上幾樁生意。”

    君初月兩人聽到這話便明白老板為什麽熱情地請他們喝酒加菜了。

    絕不是因為好客,而是因為這鎮子太小,家家戶戶都是自給自足,又位於群山之間人跡罕至,能在這裏做生意還能撐著不倒,也著實是個奇跡,所以才要想盡辦法來招攬外來的客人。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