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皇帝後來說了些什麽都沒聽清,直到皇帝讓他們退下之後,才站起來行了禮,而後渾渾噩噩出了紫宸殿的門。
慕容封淵緊跟在她身後。
注視著她的背影,不禁又皺了皺眉,隻覺女孩走起路來無聲無息,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一樣。
他本能地喊了聲:“站住!”
君初月應聲站定,回過頭來,目光淡淡地對上他的。
慕容封淵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無意識地叫住了她,一時莫名有些心虛,繼而羞惱,便冷冷道:“既然你已經沒事了,為什麽不來見我?”
不來……見他?
君初月怔了幾秒,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她竟然會從慕容封淵的口中聽到這種話。本以為按照慕容封淵對她的嫌惡程度,肯定是一出紫宸殿就讓她滾遠點呢——
君初月垂眸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接著耳邊又傳來一句喝問:“你笑什麽?”
“沒什麽。”
是啊,他們已經三個月沒見了。
坦白說,在紫宸殿第一眼看到慕容封淵時,她心裏是驚喜的,但很快這種驚喜就被如潮水湧來的惶恐所淹沒。
整整半個月痛不欲生的折磨,讓她真的怕了。
她甚至不敢想她是怎麽從那不見天日的暗室裏活下來的,偶爾午夜夢回,她還是會被那段噩夢驚醒,醒來冷汗涔涔。
即使現在,她身體也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
大夫說是因為餘毒沒有排清的緣故,她不能勞累,隻要稍一勞累,就會不斷咳血,進而暈厥,身上的一些傷口也始終反複,總是不得徹底痊愈。
更嚴重的還是體內餘毒會不定時發作,而每一次發作,都無異於再經曆一場酷刑。
所以剛才她隻能盡可能減輕自己的存在感,卻不想,現在還是被他喊住了。
“其實將軍也不想見到我吧,既然如此,我主動回避於將軍而言,不是更好嗎?”君初月笑了笑,朝台階下走去。
她疏離的語氣莫名激怒了慕容封淵。
“君初月!”
他吼著,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緊接著聽到女孩倒抽一口冷氣,慕容封淵低頭一看,隻見那細弱的手腕上裹著一層厚厚的紗布,有紅色從下方滲透上來,漸漸漫開成一片。
“這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君初月平靜地將手腕從他掌中抽回來,“平時注意一點,不用力的話,傷口是不會裂開的。”
答非所問!
慕容封淵火氣不由更旺:“我是問你這傷是怎麽來……”話到一半戛然而止,他忽然沉默了下來,半晌低聲道:“是那時候嗎?”
“我不記得了。”
君初月背對著他,淡淡開口:“將軍何必在此耽誤時間?如果將軍說還要我去保護月穎小姐的話,晚上我再從西軒搬回雲閣就是。”
嗬。
等這個案子結束,雲月穎就會被抬為平妻,地位與她相等。
眼看著,她在將軍府的日子又會更難過一些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