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夜襲,保住了薩滿城西。

    怪不得紫月軍使了這夜間突擊的法子,誰叫你東蠻大軍不隨時做好準備?火藥槍炮被人用水浸了個全濕,一絲一毫也發揮不上用場;夜裏營地守衛如此鬆懈,活該你全軍覆沒。

    攻打城西的東蠻軍分隊損失慘重,武器彈藥全數盡毀,營裏**成小兵一命嗚呼。此事傳到東蠻軍總督支允政那處,登時勃然大怒,指著城西分隊的將軍就是一頓臭罵。天羽國君有攻下西北三省的決心,已然是做全了準備,召集武官將領,調撥軍費用度。如今旁處沒有一星半點的捷報傳來,倒是先傳來了兵力大減的慘訊。這要是被國君知曉了,指不定會作何處置。

    天羽軍隊損失一員大將,火炮全部失去效力,一時間隊裏人心惶惶,唯恐上頭再來些莫須有的罪名給加在頭上。

    這一邊,紫月大軍可以說是大獲全勝,殺盡了士兵蠻夷,還繳獲了東蠻大部分的刀槍鐵器,戰績頗豐。歐陽勁鬆著實興奮,當天夜裏與天羽軍激戰到三更天,戰事平息之後,回到營地,又舉行了場夜間燈火行酒會,向上天昭告這保住城西一事,以此來激勵戰士,提高作戰鬥誌。

    若真要細數,敵我雙方交戰,定都是有失有得。紫月大軍雖是得了個優勢,搶占了先機,在這一戰上占了主動權,但交戰起來,也沒落得太大便宜。士兵作戰,受皮肉之苦的同樣不在少數。

    回到營裏,幾個軍醫忙得連軸轉,有舊傷複發的,有新增了刀口的,好在大部分戰士都隻是淺淺的皮肉傷,未損及骨頭,簡單處理一下,塗些藥酒,再用棉布包紮了,不出兩日,傷口結痂了也就好了。

    還有些是刀槍入骨了的,傷口有三四寸深,連老軍醫看著都唏噓。行酒會時,大家夥都是慷慨激昂,自在如風地大口灌酒,這酒撕扯著皮肉,如今緩過後勁來,更覺得傷口疼的入木三分。仔仔細細塗了層碘酒,再用木桶高溫燒製了的棉簽灑上藥粉,隻覺得傷口處如萬蠹啃噬,輕輕癢癢地吮著皮肉,很是難受。

    醫用人手不夠,阮若水便自告奮勇來擔任醫療護理。瞥開歐陽勁鬆仿佛要吃人的眼神,阮若水走過去,拿了紗布藥水,給傷兵塗抹著。有幾個腿骨竄錯位的,她也過去給正了過來。

    看著士兵受苦楚,阮若水心裏實在心疼。見著這些年紀輕輕的良家子弟們,本來都是該讀書娶親過和和美美小日子的小年輕,如今卻得在這修羅戰場一般的土地上殺敵報國,遠離雙親不說,就是有個心儀的姑娘了也不敢輕易開口提起。誰知道哪天就被天羽的大炮轟死了呢?自身都是小命難保了,哪還敢提這些身外之事?

    想著想著,手下力道不覺加重了些,疼的小兵眉頭緊鎖,一陣陣地倒吸涼氣。奈何還是太子妃親手給包紮傷口,也隻得苦苦受著。

    方策將軍也是受了不輕的刀傷,大腿中間重重地挨了蠻子兵一刀,傷口很深,好在血已經幹了,結了厚厚一層幹痂。

    阮若水端著藥盤走過來,一邊給傷口抹藥,一邊跟方策嘮嗑:“怎麽樣啊,方將軍?”

    方策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麽怎麽樣?”

    阮若水手下一重:“打仗啊,好不容易贏了一場,心裏作何感受?”

    方策連連應著:“太子妃說這個啊。”他埋下頭去:“哪有什麽感受,身不由己罷了。輸贏,都不過是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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