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水把清茶端到祁妃麵前,說:“娘娘嚐一嚐吧。大早上喝一些這個,也好潤潤喉嚨,清清腸肺。”

    祁妃點點頭,端過來輕輕抿了一口。兩人半晌無話,祁妃問到:“鬆兒可是早朝去了?”阮若水回答:“是了。近日朝中事務繁多,我看太子也是忙得很。”想了想,又說:“昨兒個太子回府,說什麽近日西北邊疆情況不太樂觀,我也不知是什麽事情,也無法替他分憂解難……”

    祁妃卻愣了一愣:“西北邊疆?那不是博文鎮守的地方?”

    阮若水顯然也吃了一驚。本以為,祁妃是個娘娘,在宮裏也是個有權有勢的人物,朝野之事定比自己知曉得多。本想著套套她的話,不想卻失策了。

    阮若水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作何解釋,又怕自己別再一不小心走漏了什麽朝堂上的秘密,隻囁嚅著:“若水也不知曉……隻想著能給太子分憂就是。

    不想……”她抬眼看了看祁妃,後者的臉色著實不大好看,但還顧慮自己的身份,也隻是眉目間隱隱泛著戾氣。

    阮若水頓了頓,繼續道:若水也是道聽途說,至於這其中緣由,也是不清不楚……”祁妃穩了穩氣息,淡淡一笑,說:“不妨事。博文兒在外鎮守邊疆土地勁鬆在朝中為國家做事,都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隻要他兄弟二人能相互扶持著,本宮也就放下心了。”

    阮若水見她沒有旁的神色,也放了一半的心,說:“娘娘說的是。”

    祁妃看似隨意地端起茶杯,大大地喝了口茶水。隻是,微微顫抖的睫毛和指頭上的青筋暴露了她內心的想法。放下杯子,她隻覺得滿心疲憊。

    博文怎麽了?他本就離自己千萬裏,在這“父母在,不遠遊”的倫理束縛下,他卻不聽自己的勸阻,遠走高飛。祁妃抬眼,眼光淡地落在阮若水身上。若說他是為了這麽個女子便作此決定,也有些太不明智了。沒有盡孝不說,單是整日地擔憂他在邊關的生活就很讓人遭罪了。

    難道是西北出事了?祁妃心裏猛的躥起這樣一個念頭。心裏想著,一定得找機會問問皇帝,再不濟也要找找娘家人一問。雖說是深宮女子,可也不能不掛念自己兒子的死活!

    新心下打定了主意,祁妃也就坐不住了。直起身來,身後的宮女趕忙上前扶著。她臉上的疑問不解仿佛都不曾出現過,一瞬而過之後,眼裏隻剩了客套的問好。

    “既然沒什麽大事兒,那本宮就先回去了。走了這麽一遭,也著實有些疲乏。”祁妃說著,阮若水趕忙起身道別:“娘娘莫要怪罪,是妾身招待不周。”

    祁妃擺擺手,說:“好生住著,平日裏多來我這處走動走動,也好熱絡熱絡感情。”阮若水點頭答應,祈妃便起身走了。

    祁妃的身影走遠了,阮若水坐到待客殿裏的軟榻上,心裏竟生出來一絲莫名的慌亂。說不清是為哪般,隻是這慌亂與昨日心中的不確定不同,她看著金光裏的祁妃,心裏更加地忐忑起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