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時人的胃總是小,阮家二人、歐陽勁鬆兩口子,再加上汀芷,五個人也沒解決掉一整隻雞。

    倒是有幾樣開胃小菜格外好吃,排列整齊的醬黃瓜,紅綠相間的青豆配蘿卜絲,酸酸甜甜的很爽口。阮若水夾了幾筷子,嘎吱嘎吱咬地很帶勁。

    一家人樂樂嗬嗬用完早膳,時辰還早,吃過飯,柳鳴裴去了書房,歐陽勁鬆閑來無事,也跟著去了。兩個丫鬟上來收拾了殘羹剩飯,撤走了一片狼藉。

    阮若水吃得挺開懷,家裏兩個男人一走,便也沒了做女人的架子和拘束,頭向後一仰,一隻手撫上了肚皮。

    “啊——”一聲滿足的歎息發出來,阮若水仰麵看著屋頂。

    梅氏到底是個夫人,即便是沒有下人在場,也依然端莊大氣,不失分寸,儼然是主母的模樣。

    她伸手拿過帕子擦了擦嘴角,輕輕端過來桌上的一杯熱茶,用飯之前佩玉就給倒了涼著,這會子已經涼透了。梅氏縮了縮手,佩玉立即走上前來,又拿過茶壺,冷熱摻著兌了兌,這才又遞到寧氏眼前。

    梅氏拿起來抿了一口,悠悠放下了。瞥了一眼阮若水,道:“瞧你,多大的姑娘了,也不在意個麵子。”阮若水扭過頭,看著母親道:“哎呀,這有什麽嘛。我是在自己家裏,還不能隨意自在一些?”

    阮氏嗤笑,帕子遮了半張臉,一雙眼睛深如清潭。隻聽她笑著道:“依我看啊,也就是太子爺樂意寵著你。瞧把你慣的,都要慣上天去了。”

    阮若水嘿嘿一笑,少女到底還是年輕,被母親一下說中了心思,臉頰也染上了幾分緋紅。還真是被母親說到了,歐陽勁鬆對自己,還真是百依百順地寵著。母親不說,自己還沒有覺悟呢。

    日上三竿,院落裏一片和諧安寧的景象。日光透過雲層絲絲射到地上,在古樹枝椏上投下了剪影,形成了地上的斑駁一片。沒了秋日裏大雁與喜鵲的叫聲,院裏一片安靜。

    佩玉帶著汀芷去屋裏搬了小凳出來,阮若水興衝衝地提議出去曬太陽。她煞有介事,頭跟撥浪鼓似的擺了幾擺:“這懷子之人,體內正是缺了些鈣質。而曬曬太陽正好能補補這些體內缺了的。省的生了孩兒之後,這膝蓋胳膊肘的,會啪啪作響。”

    梅氏笑了,說:“好好好,母親誰的都不聽,就聽若水這個大神醫的。”

    阮若水也笑了笑,扶著她坐了過來。

    阮府也算是書香門第,就單看阮龍翔這兩房太太,也絕不是泛泛之輩。柳氏是禮部尚書之女,自然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女工家務,樣樣拿手。阮龍翔正是看上了她這一點,才去劉家求娶的這段緣。雖然最後不及而終,但也是阮氏自找苦吃。

    梅氏更是不必說,梅家也是悉心培養了這麽一個女兒,自然也是極為用心的。梅氏主管著阮家上下,處理著大大小小的事務,仍遊刃有餘。

    阮龍翔正是對這些書香之家有著向往和傾慕,自己也不斷地提高著自身的文化素養,家裏擺著古色古香的掛件和古物,還學著古人在府裏修了個兩層的藏書樓。

    以前朝李家的藏書閣為借鑒,小樓裏的裝飾布局,建築的雕梁畫棟,無不充滿了曆史的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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