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水跟隻兔子似的撒著歡兒跑,奈何手被歐陽勁鬆緊緊攥著,再怎麽歡暢,也沒逃得了歐陽勁鬆的手掌心。

    這個也想要,那個也想嚐一嚐,看著阮若水一出門就興奮起來的情緒,歐陽勁鬆忍不住好奇,這與府裏那個安靜沉穩,不多說一言的王妃,是同一個人?莫不是雙生子?

    無奈地歎口氣,還是由著她性子來了。想想也是,本來就是如花似玉的年紀,若是嫁了平常人家,這些快樂都是隨處可得的。偏偏嫁到了王府,受著條條框框的限製,什麽出門逛街,與相公同遊,這些平常人家能輕而易舉享受到的幸福,他一個王侯將相之家卻給予不了。

    歐陽勁鬆扶了扶額,隨他吧,反正一年裏怕也是出不來幾趟。待他這個太子正式入住了景泰殿,阮若水也必然要跟著去。宮裏不比王府,畢竟王府全憑他一人做主,什麽規矩不規矩的,在阮若水那兒,也都不是規矩了。但到了皇宮,可就是住在了天子眼皮子底下,待人接物這些事兒都時時刻刻被看在了父皇和眾多大臣眼裏,行為舉止都要受到很大的約束和限製。

    還不光這些。平日裏要出宮,得大費周章地找令牌、找侍衛,麻煩得很。況且,宮裏的女眷一般不準外出,宮裏不愁吃不缺穿出宮去做什麽?

    謹言慎行,明哲保身。宮中生存的法則,從古至今便是如此。若要成為人上人,就必然要經得住這些考驗。

    以阮若水的性子,八成得把她憋壞了。就讓她痛快痛快吧。

    上次的花燈節,阮若水讓人捏了個長得與歐陽勁鬆相像的糖人兒,後來糖人化了,也就沒再留著。這回歐陽勁鬆見有捏泥人的,又提起了興致,非要讓人家你捏一個歐陽勁鬆不可。

    歐陽勁鬆板著臉,坐在小馬紮上給人當模子。隻見一塊灰黃的土塊,在手藝人手裏旋轉,拉伸,一圈圈地轉著,一個圓圓的腦袋成了型。

    又是幾圈,一個身子也好了。身子粗糙一些,擱在手裏摶了幾下便擱置到了一邊。臉可是重頭戲,泥人像不像樣,傳不傳神,全在一張麵孔上。

    老者拿了個小刀片,在圓圓的泥塊上點點刻畫著。耳朵,額頭,鼻子,嘴,眼,眉毛……老者看歐陽勁鬆一眼,在泥巴上戳一下,唰唰幾下,一個小巧的迷你版歐陽勁鬆成型了。

    連連拍手叫好,歐陽勁鬆在一旁黑著臉,不太自在。阮若水舉著泥人歐陽勁鬆給他看,他撇了撇嘴,似乎不大滿意。阮若水轉著眼珠想了想,又跟老人嘀咕了幾句,老人笑笑,給泥人上了顏色。

    正是歐陽勁鬆被封了太子那日的裝束。明黃色的衣衫,玄色高筒鞋……老人上著色,眉頭越皺越深,猛的抬頭,看著歐陽勁鬆道:“莫不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反倒是指了指大街東頭。

    東邊兒,是皇宮。

    歐陽勁鬆心領神會,沒有言語,隻笑著點了點頭。老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正欲行禮,被歐陽勁鬆製止了。

    泥人做成了,阮若水舉著,開心地了不得。

    兩人道別了泥人老者,向著旁處走著。老者看著兩人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但心裏對這新太子卻很是欣賞。

    有年輕人的氣魄,更有大多年輕人缺乏的膽識和智慧。人才啊,天降英才。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