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若水披上大衣,把臉遮起一半,歐陽勁鬆又過來給她拉了拉衣領,說:“再拉高一點兒,外頭人多眼雜,萬一我一個看不住,太子妃被人拐跑了可怎麽辦。”

    阮若水笑了,目光略過窗外,又瞟到歐陽勁鬆身上:“這麽大個豔陽天,我還要穿這麽厚實?”歐陽勁鬆正色道:“為了太子妃的安全,一切都要按照最安全的措施來!”

    阮若水徹底被逗笑了,不再與他膩歪,她輕拍了一下歐陽勁鬆的肩頭,“走吧?太子爺?”

    歐陽勁鬆拉起阮若水的手,輕輕握住了,卻十分有力。盯著阮若水的臉,又仔細端詳了一陣,歐陽勁鬆才拉著她走出門去。

    馬車早已備好,既然是微服出訪,那也不能大費周章地折騰了。簡單的兩匹馬,都是棗紅皮毛,光滑的脊背在日光下閃著光澤,阮若水禁不住上手摸了一把。

    嘖,手感真不錯。

    手指頭摸進鬃毛裏,阮若水嘖嘖稱讚:“瞧瞧這毛色,馬尾,真是馬姿颯爽啊。又是一匹馬中豪傑!”

    歐陽勁鬆湊過來,問:“嘀咕什麽呢?見你說半天了。阮若水看他一眼,說:“你看,從前紫月國初建,‘自天子不能具鈞駟,而將相或乘牛車,民眾無藏蓋’。如今咱們隨意出門,一下子就能找來這樣毛色屬上成的馬匹,真是國力昌盛,國泰民安啊!”

    歐陽勁鬆拿手撐了撐額頭,專注地看著她。阮若水說了一陣,突然打住了:“不做評論了。時辰不早了,到底還出不出去?”

    歐陽勁鬆這才把手拿下來,隨意道:“方才本太子見有些人實在是說的興起,便沒好意思打斷。”阮若水瞪他一眼,抬腳踩上了歐陽勁鬆的腳麵。接著瀟灑一個轉身,大步上了馬車。歐陽勁鬆吃痛,齜牙咧嘴地跟了上去。

    京城的街道果然是熱鬧非凡。買炒貨的、雜果的、糖塊甜食的占據了大街一角,各色小吃擠滿了攤主麵前的小桌。風箏鋪子、書畫古玩、鐵皮匠的小店,林林總總的小鋪子大開著店門,歡迎著四方來客。

    阮若水一手撐著拉開的簾子,透過小小的窗口看著這外麵的花花世界。

    熙熙攘攘的人群,大人抱著小孩兒,年輕的姑娘牽著情郎的手,都來了這街上玩鬧。一些年過古稀的老人也出來湊湊熱鬧,斑白的發絲暴露了年紀,卻依舊不減熱情。

    街道上最擠的地兒,還屬玩雜耍、捏泥人和唱京戲的,人又都圖個新鮮樂嗬,紛紛聚做一團,圍了個圈兒,看人家演繹。隻見一人拿了把關公偃月刀,臉上戴一隻紅綠相間的臉譜,嘴裏嗚呀呀唱著台詞,旁邊還有那京戲的武生給配著樂,耍得那叫一個痛快。

    大刀從胸前滑至背後,急促的幾個轉身,一個漂亮的回旋,大刀頂上的黃穗穗被穩穩當當地接住,耍刀的青年也定了步子,一個勁兒喘著粗氣。周圍看熱鬧的人群裏爆發出陣陣叫好聲,好不快活。

    街道中心實在是人擠人,馬車不好經過,歐陽勁鬆便叫府裏的人把馬車栓好,自己同阮若水走著進來。車夫顯然也是想趁著機會也熱鬧熱鬧,阮若水看出他眼裏的期盼,笑了笑,道:“去吧,你也隨著來是了。可以隨處逛,隻不過不能一時貪玩誤了時辰。一個半時辰之後,我與……”阮若水想了個稱謂,“我與夫君會在此等候。若是遲了,看王爺……看老爺要如何罰你!”

    車夫笑著答應,心說,這主子可真好說話。

    下了馬車,這身子能活動的範圍就大得多了。坐在馬車裏看風景,果然是出了馬車看風景是不同的。馬車裏那一方小天地,搞得人像是井底之蛙,看不見全貌。現在出來了,看著一眼望不到邊的大街延伸到遠處,實在是中別致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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