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春從地上站起來,整理了褶了的衣襟,坐到了床榻邊的小軟凳上。捋了一把白花花的胡須,他緩緩道:“王爺,恕老臣直言。”

    他看了看歐陽勁鬆的神情,得到肯定答複之後放下心來,道:“方才老臣診斷您的脈象,驚奇地發現,這體內居然有兩種脈力,一股微弱,而另一股卻極為強大。老臣身為太醫,以救死扶傷為天職,本不該信那些鬼神之術,但……看王爺這個模樣,莫不是王爺中了什麽邪術……”

    胡長春還在念念叨叨,說了一長串。歐陽勁鬆趁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之中,偷偷抬眼跟阮若水對上了目光。

    他眨了幾下眼睛,接著笑了一下,阮若水接著就明白了:這什麽鬼脈象,都是他搞出來的。

    阮若水會心一笑,意思是她明白了。歐陽勁鬆得到她的暗示,也笑了幾下,收回了炙熱的眼神。

    胡長春還在一一分析著,可憐了整個屋裏隻有那張太醫是在細細聽他分析,其他人全是各想各的,反正赫連耀的身子並無大礙,不,是很康健,那還有什麽可擔心。

    赫連耀聽了一陣,右手抬起來撐著頭,兩眼幹瞪著胡長春。之後打斷了他:“胡太醫,你說了這些,那,有沒有得出個具體的結論來?”

    胡長春停了一下,愧疚之色溢於言表:“恕老臣無能,這奇怪特異的脈象,老臣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結論……待老臣回宮,與眾太醫商量一陣再做打算……”

    但想了想,一個堂堂太醫署的領頭人,有著豐富的實踐經驗,治病救人幾十載,怎麽現今連皇子的病痛都治愈不好!未免顯得自己甚至太醫署也太過無能了!

    職業道德的標杆打擊了胡太醫的自尊,心裏泛起一陣陣的愧疚與酸澀,他想著,實在不行,問問王爺病情特征表現的也好啊,自己能化解化解這謎一樣的尷尬,回去與太醫們商量時也能做個病例參考。

    半晌,胡長春開口問道:“王爺,您這身子,可還有哪處不爽的”

    歐陽勁鬆正眯著眼享受,一聽太醫問自己,趕忙做出身上劇痛難忍的樣子,一邊扭著腿,一邊回答說:“本王,咳咳……本王這腿實在是難受,之前隻是抽痛,現今見天兒地發酸發漲。還有這兩隻胳膊,也酸痛得很……”

    “王爺,那內裏有沒有什麽異樣的感覺?”胡長春忍不住出聲提示了一下。

    這腿酸痛,想來是陰雨天氣,對腿疾有很大的弊處。胳膊酸痛,這些日子整日睡著,保持著一個姿勢睡,怎麽能不酸疼。他倒沒有想到王爺是在跟他打馬虎眼,隻覺得,王爺還沒告訴自己關於他本身病情的真實表象。

    歐陽勁鬆想了一想,說:“本王,胸口時常悶著疼,喘不動氣,這肚子處,還時常憋著氣兒,難受得緊。”

    胸口疼?

    胡長春略做思索,若是身上的病神經壓迫了心肺,胸口的確是會喘不開氣息,輕則是氣息不穩,疲弱多病;重則是心肺排毒受阻,心髒病變,這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胡長春把心中所想大致給王爺講了一遍,但病變那一部分還是很知趣地給省了去。

    歐陽勁鬆點點頭,道:“好。本王一直是相信胡太醫和張太醫的。想來,二人醫術高強,定能治好本王這些頑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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