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裏,紫月大帝正揮墨疾書。

    他近日真是有些頭痛。一想起來那日,麵見他國使臣,竟被外人說了“景王比太子有才德”這種話,都是他自己的孩子,他老臉往哪兒擱?

    太子無德,這些話他已經聽了不少回了。朝中大臣不停上書,光是這個事兒就頭疼地他不想上朝。

    今兒個,他早早派人去太子殿裏,說他染了風寒,嗓子發不出聲來,讓太子代他給各國使臣使節送行。

    他躲到禦書房裏,看著桌上堆成小山的竹簡,隨意取了一個來看。這一看,竟又是上書啟奏說太子在宮外為非作歹,外出用飯不給小店銀兩,以太子的噱頭吃“霸王餐”,還強搶良家民女,在京城已然是這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要是在旁處,那還了得?

    這個混賬兒子,他真是不想管了。

    米黃色宣紙上,一個大大的“忍”字,筆鋒急切,濃重的黑色大字,在紙上格外顯眼。心上一把刀,便是忍。沒有誰是隨便就取得想要的東西的,太子這樣,他一個皇帝也是如此。

    不由得想起珍妃,她在後宮裏算是個有頭有臉的妃子了,若不是被皇後壓著,光是景王這個兒子,就能把她的妃位提高一個等級。因鬆兒母親是宮裏一個侍女,打小這個三兒子就不受人待見,祈妃倒是好心,把鬆兒當做親兒子養著。

    鬆兒……紫月大帝心裏抽了一下。他確實是個錯誤,是自己犯下的錯誤。但他也是個美麗的錯誤。雖然身上有疾,但他發憤圖強,琴棋書畫,禮樂射騎,樣樣精通。如今也是成了家,這王妃也是精通醫術,若是能治好鬆兒的腿疾……

    就為了這身體的一點殘疾,老三很不得人喜歡。以貌取人,這個傳統還真是流傳甚久啊。

    想的多了,思緒就飄遠了。紫月大帝收了紙,起身走到窗邊,聽著外頭敲鑼打鼓歡送使臣的響聲。

    他心裏想,這樣平和安定的日子,能再有多久呢?

    今兒太子給使臣鞠躬,他本意是以示謝意,卻不想被眾人都當做他這一介草包,不識大體。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說不清道不明了。

    大典進行了一個多時辰便結束了,歐陽震華也是頭痛得很,帶著秋兒一早就回宮歇著了。

    消息傳到皇後李玉鳳那裏,好消息也變了味兒,她耳中聽到的,竟全是說太子不好的。她氣地渾身發抖,還摔了兩個金盞高腳瓶。

    “還有臉回去歇息?!自己幹出這檔子事來,也不害臊!”李玉鳳也不在乎了外人在場,破口大罵。接著叫了李嬤嬤跟王嬤嬤兩人,“走,跟我去太子殿裏,我要好好看看,他是真蠢還是裝笨!”

    兩人見皇後發飆,也不敢造次,唯唯諾諾地跟在她身後,一個托著她手,一個給打著遮陽板,戰戰兢兢地有些害怕。

    歐陽震華也很是氣憤,自己怎麽了?到底做什麽了就如此的遭人詬病。他一個太子,就這樣被人說三道四的,真是氣死他了。腦仁子氣的生疼,他接著就回殿裏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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