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楓越聽,看著江憶暖的眼神便越發複雜深邃,這個一向最不起眼兒的女兒,是何時了解朝中局勢的?又是何時學會賭石與彈琴?還懂醫術治元城的眼睛?為何這些年來他一點都不曾聽說?江安跟隨他多年,府內的風吹草動他都知道,隻不過有些事兒他選擇不知道。

    可最關鍵的是,這個女兒說的竟然全對,不到十五歲便有這等心思,用“可怕”來形容也不為過。

    “女兒當然知道自己是江家人,所以隻要您還是我的父親,女兒就不會讓您的官位出現任何危機。”江憶暖這話已然是帶著威脅的成分,同時也在提醒江玉楓,別在她身上動心思,隨後繼續說道:“隻是不知道父親願不願意稍稍得罪沈家一點點,來保住您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

    江玉楓微眯著眸子,想在江憶暖臉上看出什麽,可惜卻是功虧一簣,隻好歎聲道:“你剛才已經說了這麽多,自然也已經猜到為父該如何選擇了,不是嗎?”說到這裏,江玉楓忽然覺得如果江憶暖當初生為男兒身,十五歲若是也這般心性,恐怕一旦入朝為官,成就不在自己之下啊,隻可惜是個女兒……

    江憶暖聞言放下茶杯,緩緩起身道:“既然父親已經做了決定,那就靜觀其變繼續裝作對婚事不關心便是,說不定還會有意外驚喜。”

    “意外驚喜?”不知道為何,江玉楓心底就是認定江憶暖不會做沒有把我的事情。

    江憶暖卻已經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別有深意的說:“既然是驚喜,那麽還是等父親到了那時再知道的好。”說完,便已經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江安突然從暗處現身,問道:“大人,要不要屬下去查查二小姐的計劃?以及最近的行蹤?”

    江玉楓看著門口,久久沒有收回目光,片刻才回道:“不必,若真是翠玉坊的人在暗中保護她,我們根本什麽都不可能查到,你隻要留意白馥雅那邊的動靜就行了。”說完,便揮手示意江安下去。

    作為一隻高官多年的老狐狸,江玉楓自然多少知道一些翠玉坊的背景,店麵不光在西辰有,而且在東酈和南遙的國都也都有,每個店保守估計一年的淨利潤在五百萬以上,而且就算是把像李燁那樣的世子打了,也沒人敢上門去討要公道,之所以各國皇室對其態度曖昧,實則是因為曾經有皇室成員看到紫玉宮身份不低的使者,不止一次出現在那裏,但平時這些人根本是不下山的,而紫玉山盛產紫玉,三國之內隻有翠玉坊有售,所以也更加敲定了翠玉坊的後台是紫玉宮。

    如今,江玉楓又知道了江憶暖和翠玉坊的關係,再加上之前馬車墜入山下,也是被紫玉宮左護法護送回來,這其中說不定有什麽聯係,所以江玉楓說什麽也不會冒然把江憶暖就這麽便宜了沈家!畢竟他還指望江憶暖徹底治好江元城的眼睛,再說他對白馥雅不滿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若是可以,他的確想將背景簡單的三姨娘抬為平妻,但隻要白馥雅沒犯大錯,他便沒有理由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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