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憶暖看著江玉楓眼底一閃而過的情緒很複雜,有驚豔、回憶、痛苦、憎惡、懷疑,最後歸於算計,可聽到他的話卻不由一愣,她剛才來的路上想過很多開場白,唯獨沒有想到江玉楓會冒出這麽一句話,但緊接著,心中一股怒氣油然而生,這個自私自利的男人有什麽資格這樣說!

    “我想父親可能忘了,暖兒也是你的女兒。”江憶暖語帶嘲諷,她不屑於做江玉楓的女兒,但前身的感受她也要顧及,這話算是對江玉楓的一種試探。

    江玉楓眉頭不動聲色的蹙了一下,卻又很快撫平道:“是嗎?那為父現在為何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以前的江憶暖在他麵前話少、膽怯,問什麽答什麽,讓他很是不喜,卻也是最好掌握的一個,可現在……

    “看不懂?的確,父親日理萬機,十天半個月不見女兒也是正常的,反正即便見了,也是匆匆而過,再說您的心思又何曾放在暖兒身上一刻?”江憶暖淺笑盈盈,這不要臉的老男人,自己都不去在意女兒,有什麽資格了解女兒!

    江玉楓的眉頭立刻成了川字,緊的能夾死蒼蠅,顯然是沒料到江憶暖會說出如此忤逆他的話,於是不悅的沉聲開口:“哦?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怪為父了?咱們江家是書香世家,難道你從小在丞相府長大,受到的教育就是這麽和為父說話的嗎!”

    江憶暖聞言,忽然有些好笑的開口:“嗬嗬嗬,受到的教育?父親,您莫不是歲數大了,記性不好了?那暖兒就提醒您一下好了,在暖兒八歲的時候,母親才為暖兒找來琴棋書畫的老師,九歲的時候,母親問老師我的學習情況,老師隻說我起步晚,基礎差一些,母親便以暖兒資質極差的借口將老師全部辭退,隻請了一個識字的老師教暖兒認字讀詩,而且隻教了三年。”說道這裏,眸光微冷的看向江玉楓繼續道:“敢問父親,這算是丞相府給暖兒的教育嗎?”

    說完,怒極反笑,隻是這笑容看在江玉楓眼中格外刺眼,更是讓他想到了心裏至今無法忘懷的那個女子,想到了她的背叛,也想到了他們琴瑟和鳴,鶼鰈情深,也曾羨煞旁人。

    江玉楓被江憶暖的話噎了半天,若說以前他是真以為江憶暖天資愚鈍,白馥雅那點兒小心思他也懶得理會,可如今明顯不是,這個二女兒昨日在公主府的表現足以說明一切,江邀月雖然連續三年在賞蘭會上拿名次,卻都沒讓齊辰公主另眼相待,他心中自然開始有些惱怒起白馥雅之前的所作所為。

    想到這裏,江玉楓不禁又想到了江憶暖和翠玉坊的關係,隻好壓下心中的怒氣,試著緩解一下和女兒之間的氣氛,說道:“你母親做的確實有不對的地方,以後你的事情為父會多加留意,至於你的婚事,為父會去和你母親說,不會讓你嫁過去的。”

    江憶暖一聽便知道江玉楓心中打著什麽樣的算盤,一個受到公主器重,又有翠玉坊在幕後撐腰的女兒,他怎麽會輕易嫁給一個老頭子呢?而且生的又傾國傾城,不如等幾位皇子之間的爭鬥再明朗一些,再將她這個籌碼最高的女兒嫁過去,以她的背景,必然能做正妃,這樣一來一旦女兒做了皇後,他便是皇上的老丈人,江家一下子成了皇親國戚,搞不好以後的外孫還能做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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