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柱”一物關係重大,諸方主宰把持極緊,不容旁人輕易插手,魏、禾、顧三巨頭位高權重,卻也無緣“鎮柱”,魏蒸的擔心並非空穴來風,顧汶的顧忌亦正在此。禾煎早已慮及這一節,徐徐道:“三皇六王諸方之主早已達成協議,鎮柱不可動,血戰不可起,樊拔山豈敢冒下之大不韙,主動掀起血戰。”

    顧汶道:“利害所在,犯渾在所難免。”弦外之音指向契染,原本以為三巨頭聯手,諸神將必定退避三舍,沒想到竟跳出一個愣頭青來,不依不饒摻上一腳,成為意料之外的變數。

    禾煎心中微有不悅,麵上卻不動聲色,道:“樊拔山即便有意犯渾,也犯不得渾,衍化鐵騎鎮將須消耗海量血氣,非是深淵主宰,數萬載積累,無可為之,鎮柱在樊拔山之手,隻可當一宗收放兵卒的法寶,無從驅使奇氣,引動血戰。”

    魏蒸愕然道:“禾道友從何得聞?”

    禾煎擺擺手道:“因緣際會,偶然聽得,卻是確鑿無疑。”

    顧汶若有所思道:“數千載之前的那一場衝突堪稱激烈,打到陸海崩壞,昏地暗,卻也隻局限於一隅,及至諸位主宰相繼降臨真身,引動鎮柱內鐵騎,血戰驟起,席卷深淵,無人可置身事外,如此來,鎮柱才是血戰的關節所在……”

    魏蒸打量著禾煎,神情有些古怪,後者擺擺手坦言道:“所知僅限於此,別無其他,斬殺樊拔山可行,逼迫樊隗風險太大,誰都承受不起血戰的後果。”

    顧汶心中尋思,如此看來,王上隻命守住百歲穀,逼退西方之主樊隗,其中的分寸甚是微妙——是了,即便吾等傾巢而出,拚死一戰,亦奈何不了樊隗,根本無須將個中緣由破透。他權衡片刻,沉聲道:“也可,先殺入百歲穀,斬了樊拔山再,兵卒若損失過大,未必抵得住樊隗的反撲。”

    魏蒸猜測他如此快就下定決心,多半是覬覦樊拔山手中的“鎮柱”,他心中暗暗冷笑,向禾煎頷首示意,此事可行。

    禾煎道:“擇日不如撞日,眼下即動手,如何?”

    魏蒸顧汶微感詫異,左右一尋思,禾煎提議雖然倉促,卻也無傷大雅,當下應允下來。三人略作計議,旋即各顯神通,悄無聲息潛入百歲穀內,輕易避開暗哨的耳目,四下裏搜索樊拔山的藏身之地。

    樊拔山乃西方之主樊隗麾下赫赫有名的大將,按血氣旺盛,直如黑夜的熊熊烈焰,直衝際,一目了然,然則魏蒸、禾煎、顧汶兵分三路悉心探查,百歲穀中血氣為瘴氣遮掩,明滅隱現,弱不可察,搜尋良久,亦未見樊拔山的蹤影。

    顧汶將飛遁之勢一收,立定於林梢,暗自推算,樊拔山若非另有秘術掩飾血氣,便是置身於洞界內,深藏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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