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沒有人來過問過他的傷勢,下人們倒是有過稟報,卻隻有劉彥昌來過。他來做什麽呢?宣揚他的仁義、指責二哥在演戲,好可笑的說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不是就是這樣來的?看著丈夫的表演,三聖母靠在床邊呆呆地想。沉香捂住耳朵:“爹,你不要再說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話聽來是多麽諷刺。你的幸福,你完整的家,你自以為是的責任,全是麵前這個被你斥為演戲的人賜給你的……‘鏡前的劉彥昌蜷起了身子,他是怎麽想起去那的,是怎麽想起去說那樣一番話的,那不是給如今的自己……找來的難堪嗎?

    低低咳了幾聲,口中全是腥甜的味道。劉彥昌來了又走了,不用見到這個騙了他妹妹的人,楊戩甚至有一種久違的高興的感覺。三聖母和沉香卻在自責,他們是知道這件事的,知道他傷勢惡化,可是他們沒有動過來探視的念頭。他受傷不是一天了不是嗎?他的傷勢經常復發的不是嗎?他既做了那許多惡,收留他已是仁至義盡,何必再來多管,給自己找不痛快。內心深處,他們還是有一分恐懼,那個威震三界的二郎神,他真的敗在了他們手上?雖知他經脈盡毀,卻怕他異於常人,若為他療傷,萬一哪天恢復功力,豈不給自己帶來麻煩。於是他們任他一人躺在這裏,帶著一身反復發作從未治療過的傷痛躺在這裏。

    門外傳來腳步聲,眾人一陣心驚。如今對小屋中的來人,他們又是企盼又是恐懼。這裏往往兩三日不見人影,就意味著楊戩要忍饑挨餓;而來了人呢,那些下人那些下人不耐又粗暴的動作,將平素不快發在他身上的舉止,又讓他們如何忍看下去?

    楊戩卻總是那麽平靜,甚至不見他淩厲而帶著殺氣的目光,那歷經千年拚殺而磨練出的氣勢豈是凡人能受得起的。他隻是靜靜躺著,任他們為所欲為,隻偶爾有些不耐地皺皺眉。三聖母知道,哥哥是看不起這些卑瑣無能,以能向弱於己者耀威為能的小人,壓根不屑於和他們計較糾纏。他煩惱的,隻是這些人怎麽總不離開,耽誤了他的練功。隻是二哥,你卻不得不受這些人的欺淩,而這歸根結底,都是我的錯。

    門推開,是丁香?三聖母已經記不清日子,看見丁香,想起那次楊戩莫名其妙受傷的事,念道:“快了二哥,快要結束了,丁香來了……‘丁香拿起楊戩的銀飾把玩,好像想起了往事,有點迷茫地站在床前回想。這時龍八也闖了進來,三聖母望著他道:“八太子,你就是這時弄傷他的嗎?”不需他回答,鏡中已顯示了事情的發展。龍八伸手去扯銀飾,卻扯不開,反將楊戩身子帶得坐起。由於身子早已癱瘓,全憑頸上細索拉著,楊戩後頸已被勒得滲出了血,頭卻無力地向後仰去。龍八再用力拽了兩下,仍是沒扯斷天蠶絲製成的細索,楊戩身子隨著他的動作搖擺,血已將細索染紅了。龍八見丁香目光迷茫,更是著急,見楊戩已被他拉起,幹脆一揚手,直接從楊戩頭上褪下。失了依憑,楊戩揚起的長發披到臉上,人卻重重向後倒去,落在木枕上,咚地一聲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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