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他一直與兜率避而不見,等的便是沉香恢復法力,道祖也必是心中有數吧。或許,該去一趟三十三重天上了,千頭萬緒,雖然絲絲不亂,卻也要收束後才堪真正放心。

    換去了朝服,楊戩避開諸天巡行的天將,悄然來到離恨天上。進兜率的路,他早已輕車駕熟,隱了身形徑自來到丹房。

    普入房裏,楊戩不由微微一愣。但聽“波波”輕響之聲不絕,煉丹的大鼎前布了一個極大的八卦陣圖,卦形上異光大盛,時虛時實,暴沖上撞,化作紅豆大小的點點金芒,暴雨般敲擊著半空懸浮的一塊玄色令符。

    另有一道禁製加在陣圖之上,任由雷火橫飛,星火四射,全被壓製在禁製內不得外傳。太上老君便默坐在一邊,看著那玄符出神,臉上似喜又悲,連楊戩現出身來都不留發覺。

    “道祖!”靜立了片刻,就算是楊戩也忍不住詫然,說道,“這是何物,竟令道祖你入神至此?”

    老君身子一震,手中拂塵光華一爍,化成千百萬根細長的光絲,便要應聲擊出。普出手忽覺不對,生生又收了回來,喝道:“楊戩?你又擅闖我兜率宮?”

    楊戩微笑道:“若再不來,隻怕下次朝會,你真要將我送入爐中煉足三年了。”

    老君哼了一聲,目光不離玄符,說道:“也好,來了也好,看來冥冥之中,真是自有天意。楊戩,你可知這是什麽?”口中說話,手上法訣變幻,緩緩斂了陣圖上的光華,撒去四周設定的禁製。

    玄符從空中墜下,老君衣袖一拂,送到楊戩身前。楊戩伸手接住,臉色微變。此物看似不大,卻沉重萬分,被雷火這般轟擊不休,竟還是觸手冰冷,不帶一絲溫度。

    老君道:“以你的見識,看出其中異處了嗎?”楊戩道:“三昧真火都無法煉化,又兼形製古異,奇書鳥篆,隻怕是上古留下的異物罷?”老君一翻白眼,惱道:“廢話,當然是異物,要不我練它來何甚?”語氣忽轉為自得,又道,“不過難怪你不識,玄魄巖精製成的器物,如今也隻剩下這塊通行符令而已。它是提取七彩石的原料,女媧娘娘早就收羅得差不多了……”驀地停了下來,嘴角抽搐,似是想到了什麽不願提起的往事。

    似生怕楊戩追問,他自己先岔開了話頭,悻悻地道:“你不是要刻那什麽勞麽子新天條麽?老道費了無數人力物力,最終的結果,是三界之內,再無現成的七彩石可用!”楊戩微笑,隻道:“沒有七彩石,想來卻是找到了玄魄巖精?否則道祖便不會拿這符令百般實驗。”

    老君抬眼,一抹冷嘲之色閃過,說道:“玄魄巖精不用去找,現成的便在封神臺裏。”楊戩奇道:“封神臺?”神色間顯出不解之意,心中卻是暗自凜然。古神絕跡三界,通天等教主萬劫不復,莫不與封神臺息息相關,太上老君如此惺惺作勢,其中必定大有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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