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麽時候,你才肯改掉這沖動易怒,不會審時度勢的老毛病呢?

    光華亂撞,沉香一記殺招劈出,將戰圈正中生硬硬清出一大片空地,圍攻眾人慘叫之聲不絕於耳,四下如破布袋般地跌落一地。一條黑影雜著犬吠聲摔了過來,楊戩伸手拍出,卸去來力,那黑影晃了晃這才站住,帶著哭聲叫道:“主人……”卻是哮天犬。

    沒理會這笨狗,手上加力,將他撥到一邊,楊戩抬眼看向沉香,似笑非笑,淡然道:“法力見長啊,沉香。”

    沉香揚斧戒備,憤憤地回過頭來,嘴角溢出了血,眼神裏卻全是不甘與悲怒,厲聲喝道:“楊戩,一起上吧!我不在乎你們倚多為勝!”

    楊戩目光一凝,隨即冷笑,還不錯,沒有完全殺昏頭,這時候還能想到用激將法。心中想著,他順勢環視四周,佯裝惱怒地冷聲喝道:“全都給我退下!”

    石階之上,隻餘沉香負著猴子靜立,卻沒有一點趁機沖出去的意思,隻等著楊戩出手。這情形自在預料之中,楊戩也不生氣,身形沖天而起,槍勢淩厲如電抹雷行,不剌反劈,挾了千鈞之力當頭擊下。

    沉香運\斧架開,手臂一麻,頓時退了一步。楊戩氣向下沉,槍隨身墜,又是當頭一記劈下,沉香剛剛架開,第三槍又咆哮著閃電般劈落過來。

    這三槍絕無精妙之處,卻是一擊快似一擊,前力未盡,後力又來,如漲潮時的狂暴怒濤般全不予人喘息之機。沉香勉強再架,隻當下一槍更加沉猛難當,一心搶個先機,十分氣力盡數凝於斧上,封死了上三路敵槍進攻的路線。但他招式剛剛出手,明明如巨龍盤空的第四槍倏忽回抽,槍柄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向下掃擊,沉香尚未反應過來,呀地一聲叫,左膝被槍柄一敲,頓時跪倒在地。

    楊戩提槍在他身後而立,不滿地皺了皺眉頭。應變還是太差,傻呼呼地被敵人牽著鼻子走。剛才若是誠\心傷這孩子,槍柄上隻要稍加點力道,當場便能廢了他的雙腿。

    沉香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抬手重重地抹去嘴邊的血跡。根本沒去想受了這一擊後,何以竟隻是腿上微疼,一時失力而已。他隻知道自己跪在了地上,被自己憎之入骨的敵人,一槍擊得跪倒在地上——恥辱與挫敗感火一般地炙烤著周身,令他忘記了所有的理智,站起身來一聲嘶吼,和身便向楊戩撲了過去。

    沉香眼裏的屈辱,令楊戩心中一悸,這才驚覺方才一時忘情,隨手的一槍,對這孩子來說竟是難言的汙辱——跪下,孩子,我是你舅舅,要你跪下並不過份——但是,向我這樣一個寡情無行的小人下跪?我的外甥,難怪你會憤怒,會狂暴地以死相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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