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不上當。對天廷有威脅的人,隻有一個下場。銀河邊那兩顆小小的星辰;冥海中那具再無知覺的石像——他們或許是幸運\的,天生的死物,不必再苦受折磨。而沉香,你失敗的下場,隻能是——萬、劫、不、復!

    到那時,我該怎麽救你?不忍看你死,不忍三妹終其一生以淚洗麵。不是不能護住你,帶你殺出天廷又如何,傲視三界,誰堪與我一戰?隻是該置三妹於何地,還有你的外婆,我的母親……

    你會中計麽?定計時就在想,背下了那五千本書,又經歷了這麽多事,你可還會如當年的天真?

    散去全身功力,那就是人為刀俎的局麵啊。沉香,你可會這樣天真?

    其實心裏一直知道答案,否則也不會定下這樣的計策。沉香,你會上當。

    盡管不願承認,卻清楚地知道,劉沉香,我楊戩的外甥,瑤池上一句責問接不上就動斧鬧事的莽少年,你仍是一個孩子。

    現在你的心中,隻怕沒有更多的念頭,隻是想著打敗我,打敗我後該如何,該怎樣殺出這天廷,怎樣繼續你救母的道路,你沒有想過,你不會想過。

    哮天犬和老四就要來了,動武隻是下下之策。不知你什麽時候才會懂得這一點。

    槍橫在手,估摸著老四和哮天犬也該準備好了,楊戩槍一擺,眼中閃過淩厲的光芒,對上了沉香燃著怒火的眼睛。在兵將們看來,大戰一觸即發。

    槍尖已指向沉香身前,適時一聲傳呼:“陛下娘娘駕到。”

    本就隻使了三分勁道,一聽到聲音,楊戩無絲毫遲滯地收手。他麵向兵將散開的方向,待那“玉帝”、“王母”緩緩踏階而上,躬身行禮。

    沉香嘆口氣,事情他都知道,隻是內中曲折今日方知。看舅舅一身打扮,鎧外罩袍,廣袖逶迤,哪裏是要動手的模樣。按舅舅細密的心思,本不該有此疏漏,想必是朝上乍聽自己真的沖殺了回來,氣惱不定之餘,還要配合老君在王母麵前演戲,退下殿便殫思竭慮地思考對策,竟沒顧得上這一身礙事的朝服。正好又碰上自己這個一腦門子仇恨怒氣的外甥,根本沒注意他這難得的破綻,乖乖墜入彀中。

    “也算是自己這回沒誤了舅舅的事吧!”苦笑一下,沉香自我解嘲地想著。

    哮天犬按楊戩定計,先聲奪人,沒立定就急喝道:“沉香,你難道不想救出你娘了嗎?”沉香一驚,楊戩看在眼中,知道這孩子已逃不出他算計。

    老四沒得楊戩吩咐,不敢多話,隻是使眼色,要哮天犬快些說。哮天犬卻是得了楊戩的話,不像他這般沉不住氣,走上幾步,靠近沉香,讓他冷靜一回才又放緩語氣,安撫似地道:“沉香,朕知道,如果不放出你娘,你一定會把朕的天廷攪得是雞犬不寧。如果放了你娘,也顯得我天廷軟弱可欺!”

    楊戩從老四和哮天犬現身,一直側身在旁,冷眼旁觀。方才的心思暫時拋之一旁,解決眼下沉香之事再說,這孩子好也罷,歹也罷,走到這一步,還能任他放棄不成。因此隻是唇角微勾,帶著莫測的笑意,打量沉香神色。哮天犬這一番話,也是他教的,沉香雖天真易欺,也不是傻子,無端端要赦人,任誰也不會信。這一軟硬兼施,讓沉香以為,天廷懼他三分,隻是麵子上下不來,後麵的話,便會易信許多。

    看沉香愣神的樣子,想是這話奏效了,已有些猜測不定。哮天犬又踱了兩步,老四連使眼色催他早說早了,哮天犬不高興地暗地裏罵一句,難道有機會擺威風,還得看四哥眼色。不過想到玉帝平時懼內的名聲,不好發作,還裝出畏懼之色,轉來仍對沉香道:“沉香,難道你忘了嗎,你走出劉家村,歷經千辛萬苦那是為了什麽呀?”這也是楊戩事先教的。這一席話,總該讓沉香想起自己的初衷來了吧。將警告老四不要多事的目光收回,仍投在沉香身上,那呆呆的模樣,讓楊戩看著就忍不住想嘆氣,這時候,他大概又忘了上天為小狐貍報仇的事。也太易受人左右了。不過也管不得那許多,隻要他別忘掉自己母親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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