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臉色凝重,他自然明白王母的意思。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輕輕巧巧地,便逼得自己再難敷衍應付。老君,這個老君隻有小智,全然無視於大局,居然想借助神職請命來打擊王母。縱然得逞又如何呢,他背後糾集的力量再大,正麵沖突時,又如何比得了中樞的權威?徒然令自己夾在中間難做,一個不慎就萬劫不復。

    但當眾逼急老君,也決不會是明智的選擇。他在心盤算著,暗暗嘆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麽,隻有最後一步棋可走了。

    “娘娘,小神以為再行徹查之舉,非但不必行,更是不可行!”他一字一頓地沉聲稟道。

    王母眉頭一挑,道:“楊戩,你也想為罪臣開脫麽?”

    “小神不敢。隻因小神認為東嶽之罪確切明顯,而那紙陳情表,便是鐵一般的佐證。”

    決心下定,右手縮入袖裏,緩緩握住早就備下的奏章,楊戩續道,“從來朋黨相護,才能勾陷忠良,蒙敝聖聽。是以小神鬥膽,欲請娘娘明示,那份呈情表,是否黃飛虎之子,三山正神黃天化帶頭簽署發動的?”

    王母目視老君,老君道:“不錯,確是黃天化交給老臣,要代父籲冤。老臣以為兼聽則明,所以才不辭冒犯天顏,呈上了禦前。”楊戩道:“那便是了,想來娘娘與老君都不知道,那黃天化在呈上表文之前,便已在小神的居所大鬧過一通了!”

    王母神色微動。她在天庭耳目眾多,黃天化之事自然早已知曉,隻是想不到楊戩會罔顧舊誼,公然挑明了上奏。她目光閃動著,看向司法天神,她要看透此人的真實心思。剛才的公正無私,仿佛是一張麵具,麵具下,王母看到的是一個恭順的臣子。

    王母又斜眼看看老君,道祖的臉色很不好看。王母在心中冷嘲,老君,看來你自詡的徒孫,人家並沒有認你這個帳。想到此處,王母微微淺\笑起來,靜待楊戩後麵的說辭。反倒是玉帝顯得有些震驚,喝道:“一個三山正神,非宣調上天本已不合法度,如何還敢在司法天神的居所胡鬧?”

    楊戩道:“黃天化出於私心,公然要小神為黃飛虎開脫罪名。小神言道此事尚須經有司會審,他便懷恨在心,依仗自己朋黨眾多,巧言欺騙李靖李天王的三殿下,對小神極盡威逼利誘之能事。小神因黃飛虎之事關係重大,不敢遵從,他便對小神橫加汙辱,又鼓動舊部為自己父親說項開脫,分化眾仙,心機之深之狠,實不在其父之下。”

    老君也沒料到他將黃天化牽進來後,會借題發揮地繞出這等重罪。暗罵黃天化做事魯莽之餘,唯有搶先道:“真君,你所言屬實?若是屬實,老道我代他呈情,確是不妥。想不到一時不慎,竟被這大膽小兒給逛了!”先撇清自己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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