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林徽因過於智慧,所以愛情顯得那樣功利,缺少了張愛玲那種對愛的不顧一切。然而,就是她的理性讓她遊刃有餘地把握著分寸的距離,不遠也不近,讓自己永遠完美地存活在了詩人的夢裏。

    如果想要一個人永遠愛自己,最好的方式不是嫁給他,而是做他的紅顏知己,讓自己的形象永遠那麽完美,終生活在初戀中。這是她理想之上的智慧,是一個女人對於理想和現實、心性與生活的自我選擇。這就是現實中的林徽因。

    她巧妙地收藏起了對詩人的情感,把誌摩對她的愛放在了心裏。當誌摩要給她一個未來的時候,她選擇了放棄,她不是對徐誌摩沒有感情,而是權衡利弊,知道他不是佳偶。

    麵對著這樣一個才華橫溢的詩人,也許做他靈魂裏的愛人要比做他現實中的愛人更快樂。她不希望自己的幸福裏帶著另一個女人一生的怨恨,當徐誌摩問她就為了那虛無縹緲的道德放棄了他的時候,她說她隻是無緣留下。也許在愛情裏,徐誌摩的心理年齡要比林徽因小得多。

    感情裏沒有誰對誰錯,隻有一個先來後到,她或者他,出現得太晚了。

    初到倫敦的誌摩感覺孤獨,他寫信要求張幼儀來團聚。有時候很想不通,為什麽徐誌摩會讓張幼儀去英國找他,是因為在外國單身久了,所以渴望家的溫馨嗎?徐誌摩也知道,張幼儀是一個好妻子,她每天都把那個小鎮上的家收拾得很幹淨,等待著這個男人回家,但張幼儀再能幹也擺脫不了他心目中的“土包子”形象。

    當張幼儀萬裏迢迢地來到他身邊,他卻鄙夷這個穿著旗袍的女人不能融入他的世界,他為她買了西式衣服,讓她戴帽子。看到她沒有戴帽子時就鄙夷地說戴帽子是西方的禮節。言語中的鄙夷,讓張幼儀傷透了心,她努力想成為丈夫心目中最愛的女子,可是永遠還是他嘴裏、心裏的“土包子”。

    就在這段時間徐誌摩認識了林家父女。張幼儀知道,誌摩和其他人在一起時總是高談闊論,和自己在一起卻總是沉默寡言。

    在徽因麵前,他是閃亮的,徽因永遠忘不了,那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滿眼希望地對她說要做詩人,那是他的夢想,他說他們家還沒有一個詩人呢,所以他要努力做一個詩人。他對她說看虹時的天真和稚氣也許一輩子都會回蕩在她腦海裏,在愛情麵前人才是真實的,熱戀中的男女都像孩子。

    曾經相愛,曾經因為愛而有很多傳世之作,很多人說他們留給世人的是無限的遺憾,也有人說他們的故事就是梁祝的翻版。我從來不認為梁祝的故事是悲劇,如果真是梁祝故事,他們也一定快樂過,所以還有什麽遺憾呢?徐誌摩在林徽因身上找到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這東西刺激著他的創作靈感,讓他的創作達到頂峰。徽因也在最美的年華從徐誌摩身上獲得了愛和珍視,學到了很多以前沒有接觸的詩歌與藝術。

    姑媽也聽說了他們的事情,堅決反對。徽因就像姑媽的女兒一樣,她看著她長大,所以不希望徽因走這條路。家族裏的人都一致反對,怎麽可以容忍她插足別人的生活?怎麽可以讓她如此委屈做人家的後媽成為填房?怎麽可以讓林家大小姐的清白受損?這就是現實,所以一切都可以放棄,包括愛情。她沒有張愛玲勇敢,不敢為了愛情拋下一切。

    愛情的萌芽被林長民發現了,雖然林長民和徐誌摩是很好的朋友,可是他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兒愛上一個有婦之夫。他帶著女兒結束了他的歐洲之旅,踏上了回歸祖國的輪船。他們的離開澆滅了徐誌摩火一般的愛情。他知道一切都將隨著汽笛聲消失在茫茫大海上,留下的隻有他無盡的回憶和那個16歲的純真女孩的影子。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