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在跟我賭氣嗎？”李甜甜聲音低低地問，卻不待他回答又繼續道，“怎麽會呢？真是的......”

她拇指輕輕滑動，摩挲著他手上的肌膚，是示好，也是安撫。

她回想起二狗曾經問過她，如果讓她在朱瑞清和劉熙遲中二選一的話，她會選誰，她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選擇的是自己的同桌朱瑞清。

那麽現在呢？就今天發生的這件事來說，她是真的選擇了朱瑞清吧？

雖然劉熙遲算不上整件事情的當事人，可也稱不上是一個局外人。而她卻並未真正在意過他的感受，朱瑞清回來，劉熙遲回去，看似各歸其位，實則很多東西都不動聲色地發生了改變。劉熙遲的心裏，是不是也有很多無法言說的委屈呢？

她不知道這兩個男生的心思是否如自己這般細膩，她隻知道自己心裏多了一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緒，她分析不透，更解決不了。

朱瑞清握著李甜甜的手，也緩緩摩挲著指下的肌膚，細膩和微涼的觸感讓他有些愛不釋手。溫柔的觸碰，是愛憐，也是釋懷。

“我知道他每天都是什麽感覺了。”朱瑞清聲音低沉。

李甜甜知道“他”說的是劉熙遲無疑。兩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劉熙遲的背影上。他從剛才回到自己原本的座位之後，就再沒轉過身來，一次都沒有。看不到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什麽感覺？”

“無論如何也插不進去的感覺。”

李甜甜輕吸一口氣：“你別多想，這不是你的錯，跟你沒有關係，你本來就是我的同桌。”

“嗯，我知道。”朱瑞清緊了緊與李甜甜交握的左手。

兩人一陣沉默，享受重歸於好後心意相通之下的片刻安寧。

直到早自習結束的鈴聲響起，朱瑞清準備起身：“我要出去一下。”

李甜甜鬆開他的手，離開座位，方便他出去，卻在朱瑞清走出座位想要向教師前門走去時拽住了他的胳膊。

這一周，正輪到他們坐最後一排座位，又是靠牆，因而兩人的書桌就在教師最後的角落裏。

李甜甜拉著他的手臂，向後微微使力，他倒順從萬分，借勢向後退一步，背靠在教室後麵的牆壁上，一副聽憑處置的乖順模樣。

“桌桌......”李甜甜低聲喚他。

“嗯，怎麽了？”

李甜甜靠近他，兩手扶上他兩邊肋下之處，將額頭靠在他的左肩上，類似擁抱卻不是擁抱的親昵姿態。她甚至已經聽到周圍同學起哄的聲音了，卻不想理會。

朱瑞清將右手自然輕放在李甜甜背上，便聽見李甜甜喃喃道：“以後我們再也不要這樣了。”

再也不要賭氣，再也不要試探對方在自己心裏的分量，不管以後我會不會交其他朋友，不管以後你會不會有新的同桌，我們都再也不要這樣了。

他顯然懂她的：“嗯。”

李甜甜麵上輕鬆起來，主動鬆開了他，笑笑說：“嗯，那該幹嘛幹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