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熙坐在床畔的椅子上,靜靜等著李夢涵開口。

    等了半天,李夢涵也沒有開口,依舊一動不動地那樣躺著。

    阿秀低聲說,“少奶奶,李小姐不吃不喝的,已經兩天了。”

    怪不得這麽憔悴。

    “你用絕食,最後難受的還是你自己。”顧若熙道。

    聲音涼涼的,有些縹緲。在這麽心亂的時刻,還有心思勸別人,自己也是醉了。

    李夢涵還是不說話,就那樣安靜地躺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顧若熙見李夢涵不說話,就起身要走,李夢涵終於輕輕開口了。

    “他……”

    隻吐出來一個字,就又不說話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顧若熙的聲音很平靜,這個時候跟個弱成這個樣子的女人,即便是情敵,也提不起敵意了。

    李夢涵的目光終於看向顧若熙,淡淡的好似聚不起清晰的焦距,“他原來是這麽長情的人。”

    她也是忽然才想明白,“我還以為……如他擁有富可敵國財富的人,應該薄情寡義……他也確實薄情寡義……卻獨獨對你……”

    李夢涵的聲音很虛弱,帶著點苦澀,最後眼角就濕潤了。

    顧若熙同情李夢涵的同時,在心底也不由升歎息。能得到情敵的肯定,應該是高興的,她已沒心情高興了。

    她等這份感情,等了那麽久,又何嚐不是從傷心傷脾的痛苦中一路走來的。

    而現在……

    她和他,這條路,到底要怎麽走下去?

    如果,終究有個人要受傷的話,該要如何選擇?

    “你就想說這些嗎?”顧若熙真心從李夢涵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現在的李夢涵,就好像當初的自己,看著蘇雅一樣。

    陸羿辰的薄情,她親身體會過,幸而現在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可曙光,又一次,要被人毀了。

    李夢涵淒涼地勾起唇角,“他將你保護的真好,不讓你受到任何摧殘……忽然覺得,你就是被他保護在溫室裏的小花,那麽幸福……”

    顧若熙又坐了下來,忽然就想勸一勸李夢涵了,“我曾經也和你一樣,羨慕被他保護的女孩子,就好像溫室裏的花朵,不受任何的風吹雨打。能被他疼著,確實另人羨慕。”

    她說的正是可馨,那個被陸羿辰捧在掌心中疼愛的女孩。

    她現在有的時候,還會在想,若可馨還活著,那才是陸羿辰生命中的最重。

    李夢涵笑得戚戚然,“你沒經曆那麽可怖的場麵,怎麽知道我的羨慕有多深?”

    幾乎深到妒忌的程度。

    顧若熙淺淺勾唇,笑著,也似沒有笑。

    她經曆的,李夢涵又怎麽知道,當年祁遠治綁架她,陸羿辰隻顧可馨而去的傷心,這些年一直都猶如一個瘡疤在心口。

    心底衍生出淒苦和一些感歎,無奈的隻想笑,笑得很苦澀。

    “你到底找我想說什麽?不會隻是想說這些吧。”顧若熙涼聲道。

    她現在心很亂,沒有心思聽李夢涵在這裏吐被情所傷的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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