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心下驚呼一聲,一小步一小步地後退。祁遠治太心狠手辣了,這樣的人物若不能遠離,說不上什麽時候,就會將矛頭指向自己。

    祁遠治當然發現蘇雅畏怯的小動作,當即有人就將蘇雅的退路阻斷,讓她再沒有機會逃離。

    幾輛黑色的車子駛了過來,祁遠治帶著所有人趕緊上車,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其後還留下人毀滅所有的痕跡,不讓陸羿辰有跡可循。

    一座潮濕到處充斥黴味的倉庫,便成了他們的落腳點。

    這裏距離市區較遠,附近沒有任何建築物,若發現有人來,百米之外就能發現蹤跡,也會給足祁遠治再逃的機會。

    祁遠治讓人密切觀察附近動向,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他們會繼續離開這裏,再尋安全落腳點。

    顧若熙被人嚴密看著,坐在角落的麻布袋子上。

    祁少瑾就站在她身邊,祁遠治很厭惡祁少瑾總是以一種保護的姿態站在她身邊,但最後還是拗不過祁少瑾的堅持,又不想在這個時候父子真的發生較大的衝突,暴露藏身的蹤跡,便也由著祁少瑾了。

    但祁遠治胸腔內憋悶的怒火,怎麽都要發泄出來,才能舒服。

    祁少瑾自然成了祁遠治的泄憤對象,連連吃了好幾拳頭,祁少瑾都沒做聲,隻是固執地問著祁遠治一句話。

    “到底什麽時候收手!”

    祁遠治給他的回答,讓祁少瑾看到了父親不可能回頭的絕望,“他們都死幹淨了,陸家絕種,那個野種也去地府,我就收手!”

    祁少瑾便不再說什麽了,心裏明明很恨父親對安可馨做出那麽禽獸的事,但最後還是選擇給父親一個回頭的機會,身為人子,他覺得已經仁至義盡。

    其後,他再不會對父親心軟,哪怕不是他親手將父親伏法,最後也不會再阻撓陸羿辰。

    可他還是覺得無力,甚至有那麽一點的不忍。

    祁少瑾縱然心冷如石,這一刻也迷茫沒有方向了。一個是心裏一直放不下的妹妹,一個是生養他的父親,一個是無辜的受害者,一個是為了報複不擇手段的瘋子,一個讓他可憐又心疼,一個讓他痛恨憎恨,最後又恨而不能。

    他有些疲憊,便也坐下來,就坐在顧若熙的身邊。

    顧若熙知道他的為難,也深深理解他的無奈,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再禽獸,也是自己的父親。誰在麵臨這樣的情況時,什麽都可以割舍,可骨子裏流淌的血濃於水,卻是什麽利器都割舍不斷的牽絆。

    顧若熙張張嘴,想安慰一下苦悶的祁少瑾,最後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化成一聲輕歎,拍了拍祁少瑾的手。

    “你還好嗎?還擔心別人。”祁少瑾居然還有心情笑,看著顧若熙的目光裏,都是軟軟的暖意。

    “我很好奇,為何你還能笑得出來。”她可一點笑的心情都沒有。

    “因為有你。”

    “……”

    顧若熙覺得,這絕對是終結他們對話的最有力閘閥,因為她根本不知道用什麽語言接下這句話。笑著打哈哈吧,他又一臉的認真,對他冷眼冷語吧,又顯得自己忘恩負義,在危急關頭,可是隻有祁少瑾一再衝出來,陪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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