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姿彤走出茶餐廳,心情壓抑的難受,輕輕按了按心口。

仰頭望著布滿陰雲的空,心情愈發沉重。

它沿著街邊昏黃的路燈,漫步目的地往前走。

腦海裏不禁浮現了上學時期,每次下晚自習,她一個人走在前麵,隻要一回頭,就會有一個身高頎長,目光俊秀的少年跟在她身後。

她不知不覺下意識回頭,茫茫夜色下,哪裏還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忽然茫然若失起來。

仿佛整個人都空蕩蕩,隻剩下一個軀殼在這空冷的夜色下遊蕩。

她感覺有點冷,抱住肩膀,繼續往前走。

她一直走了一個多時,才走回杜家的區門口。

杜蘇在那裏等她。

“姐!今降溫,怎麽沒多穿一些。本想去接你,但又不知道你去了哪兒,打你電話又不接。”

杜蘇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杜姿彤肩上。

帶著杜蘇體溫的外套,一下子溫暖了杜姿彤冰冷的身體。

她沒力氣話,隻對杜蘇輕輕點了下頭,感謝他的關懷。

杜蘇不喜歡姐姐,有時候超脫姐弟情義的客套。

一手摟著杜姿彤的肩膀,一起往家走。

杜姿彤的腳步很慢,杜蘇便也放慢腳步。

“姐,我知道你擔心他。你隻是不肯出來。”

“你放心,隻要他是清白的,我會放他出來!但現在明麵上的證據,還不足夠走程序放他出來。”

杜姿彤輕輕點頭,“我知道。”

杜姿彤輕輕頓住腳步,抿了抿唇角,聲音很低地問,“我托你帶給他的衣服和毯子,你帶給他了嗎?”

杜蘇裹緊杜姿彤身上的外套,笑著,“放心吧!我還順帶給了他熱水袋,他在裏麵凍不著!”

“那就好。”杜姿彤的心情終於緩解了稍許,又道,“明早上……”

“放心吧!我每都有給他準備三餐,吃喝在裏麵也不會苛待。”

“就是他必須接受審訊,一些必須采用的程序,我沒辦法徇私。”

“我知道,我知道。”杜姿彤點點頭,忽然又想到了什麽。

“對了,卉找我,他的上衣扣子是之前就丟聊。但我很奇怪一件事,他向來注重儀表,丟了扣子的外套,不會穿出去。”

“但卉,那件衣服她幫忙洗的時候發現扣子不見了。也就是,那件外套應該是在卉那裏丟的扣子。”

“可為什麽那顆扣子,會出現在王琳家?那件外套是我送給他的,是私人定製款,扣子的設計也很獨特,不會有同款。”

杜蘇的眉心逐漸蹙起。

“我也發現很多不同尋常的地方。王琳的死,看上去是意外身亡,但又有很多證據指明是周煜城所為。這很矛盾!”

“周煜城是個聰明人,他既然偽裝案發現場是意外身亡,就不會留下至關重要的證據泄漏自己。”

“衣服紐扣,安眠藥,還有王琳指縫中遺留的周煜城DNA皮屑。”

“周煜城至今都不肯承認,案發當有見過王琳,但他的手上,確實有抓痕,足以明當他見過王琳。”

杜姿彤緊緊攥著手指,仔細想了想,道,“嘟嘟,會不會有人想陷害他?”

“我也考慮過這個可能,但會是誰?他平時沒有與人結怨,除了我們杜家……”

“難道是?”

杜蘇遲疑著,緩緩抬眸,看向杜家三樓亮著的窗口。那裏是他爹地杜啟睿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