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以後。

    桑千瑾傷的有些重,隨軍官員商議了一下,最終決定讓桑千瑾在軍裏唯一一輛馬車上休息,並且為了照顧桑千瑾,還特意讓驅車的小侍刻意慢而平穩的駕車,而至於溫安的反應,他們下意識的忽略了,不過一個隨行質子,有什麽可考慮的……

    溫安看著臉色異常慘白,裸著上身、腰腹間綁著層層紗布的桑千瑾,抿了抿嘴,沒什麽意見。

    大隊伍又上路了,無暇顧及百姓得知後熱切的反應……

    溫安嗅著馬車裏濃濃的藥味,即使他再熟悉這種味道,也受不了每時每刻呆在這高濃度的狹窄空間裏,他小心的撩開簾子,鑽了出去,受傷的人還是少受風為好。

    古絡正習慣性的擺弄他的袖珍小箭,黑黝黝的在手指間極為靈巧的轉來轉去,像是一條小蛇,一見溫安出來,小箭“啪”的一聲掉落在木板上,古絡連忙抓起,塞到腰間,恭恭敬敬的向溫安行禮。

    溫安有些無所謂的擺擺手,扶著車慢慢坐了下來,看了看天,突然開口道:“手下的人準備的怎麽樣?”

    古絡臉色一整,眼神隱晦的撇了撇馬車,一時間並沒有開口。

    席景突然現身,在溫安耳邊來了一句:“裏麵那位醒了,臉色很不好啊。”

    溫安無視席景,眼睛盯著古絡,臉色微沉,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打算違抗我的命令?”

    古絡一慌,連忙否認,半點都不敢遮掩的解釋:“屬下知錯,還請主子原諒。屬下已經讓手下的人把這一條路上的雜事全部清理了一遍,還令人跟著車隊一路保駕護航,確保平安。隻是怕這樣會把主子暴露出來,讓主子陷入危險中,畢竟,不溫閣掌握的秘密太多,而總有那麽些人是瘋子。”

    溫安垂著眼,手指輕輕扣著木板,感受著馬車很有規律的晃動,說道:“不是有你在嗎?有什麽危險可怕?再說,身為三皇子的盟友,你覺得他不會保我平安?”

    古絡苦口婆心的說道:“主子,屬下並不是萬能的,總會有些地方顧及不到,不然也不會讓您受了那麽重的傷。三皇子……主子,不是屬下閑操心,您對三皇子最好還是留個心眼,皇家畢竟是皇家,您牽扯到這奪嫡之爭中,若是三皇子成功了,誰都不知道他對您的態度還會不會一樣,兔死狗烹,鳥盡弓藏,這道理您也不是不明白;若是三皇子沒成功……太子已經知道您是三皇子一派的,到時候您的日子也不好過。再說,皇上現在對您態度還好,並沒有刻意去貶低和侮辱,但伴君如伴虎,若是讓皇帝知道您的行動,隻怕第一時間就要采取措施了。”

    溫安手停了一瞬,語氣淡淡的說道:“那就別讓皇上知道,皇位,有我在,就隻能是桑千瑾的,古絡,你可明白了?”

    古絡自然是知道說出這話的主子早已經下定決心,忍不住歎了口氣,既然主子要徹底捧三皇子,那麽前幾天的剿匪事件在私底下就可以大做文章了。

    “是,主子。”

    席景看著溫安調|教屬下,那一眉一眼,嘴角輕動,聲音起伏,心裏突然劇烈的跳了一下,他看了三個樣子的溫安,這是第一個近距離的接觸的,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溫安的時候,這個人冰冷冷的沒什麽人氣,而現在,該笑的時候笑,該怒的時候怒,就算不是他真正的情緒,但也讓他更像個人了,他心裏猛地湧起一股極強的滿足感,然而,他直覺的知道這種感覺有些危險,這種危險來自溫安這個人,他有些複雜的看了溫安一眼,一個轉身消失在原地,不再出現。

    溫安已經習慣了席景的神出鬼沒,懶得去管,偏了偏頭看著路邊,倒是覺得這山裏的風景的確是不錯,沒有經過現代社會的汙染,讓人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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