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已經沾了藥酒給我的手腕揉起來,下手的力道不輕不重,在他指腹下的皮膚有些麻麻的痛,卻又好像挺舒服的。

    眨眨眼,才反應過來,他離我好近啊,近得我都開始呼吸不暢了。不敢看他的臉,剛轉過頭去,他的手隨即將我扳回去:“別亂動。”

    我也不想動,可大叔你能不能坐遠一點?頭也不要俯這麽低,我真怕一不注意就磕到你的臉~

    一狠心,咬著牙說:“我自己來吧。”再這麽下去,我都快心律不整了。

    他來回揉我頸脖上的瘀青,對我的話不瞅不睬,我卻發現他握著瓶子的手微微泛白,分明是用了力氣,嗬,他以為我會硬搶麽?

    算了,他要親自動手便隨他吧,我也省得跟他矯情。

    彼此都不再說話,許久,他停了手下的動作,牢牢地盯著我的眼睛:“以後你發生了什麽事,都要告訴我。”淡淡的語氣,卻是夾雜了毋庸置疑的命令。

    微微一怔,卻是笑著說:“因為我已經是你的家人?”這樣的要求,隻能是這樣的理由。

    他眼底有什麽漸漸沉澱,隻說:“反正你記住我的話。”

    大叔,你為什麽不直接回答?而我呢,尹以薰,你又是在奢望什麽?

    無味的一笑,輕搖了搖頭。我哪裏有什麽奢望,不過是,想聽到他親口的肯定。

    他見我沉默不語,輕蹙眉心:“要是覺得疼就說出來。”說著,明顯感到他放輕了手。

    不自覺牽了唇。溫柔的大叔,他以為我不說話是因為痛呢。給他一個放心的笑容,肯定的說:“真不疼。”

    我隻是突然不想說話而已,靜靜的,留戀和他相處的這段時光。

    許先生微不可聞的歎息,把跌打酒放在桌燈旁,起了身,在開門以前又停下來,依舊背對著我:“我明天有空,你上午請個假吧,我帶你一起去辦了監護人的手續。”

    他開了門,卻沒有走,似在等我的回答,而我隻愣愣的盯著他修長的背影,喉嚨有澀澀的感覺,那聲‘嗯’始終出不了口。

    他不再停留,大步邁出房間:“頭發也該幹了,早點休息。”話落,門隨之被關上。

    這個夜晚,輾轉好久都睡不著覺。回憶著許先生跟我說過的話,有種溫暖的感覺縈繞在心間,但是在他說出即將成為我的監護人時,那個瞬間,我怎麽遲疑了。

    好像,很滿足;又好像,不滿足。

    尹以薰,你到底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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