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溪村的村民大多淳樸,哪怕平日裏嘴碎一些,也是常態,但隔三差五冒出來的針對蕭雲初,讓她背黑鍋,找麻煩的人也著實讓人感到厭煩。

    要他說,那位爺就趕緊把人拐到王府去算了,到時候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不就能徹底杜絕掉了?

    一看唐景陽當真直挺挺地站著沒了繼續要幫王守成急救的意思,柳氏還呆呆的,村長卻急了,忙用力推了柳氏一下,而後對唐景陽道歉,“唐先生勿怪,她一個女人家忽然家裏的頂梁柱倒了難免有些情緒失控,並不是要故意指責子晨他娘的,這事確實怪不到她身上,我們其他人都是知道的。”

    村民們趕緊附和,“對啊對啊!是守成他們父子倆一時糊塗,才鬧出這種事來,不怪子晨他娘。”

    “唐先生,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你就救救他們吧,要是他們倆有個三長兩短,王家可就垮了。”

    他們原以為身為讀書人又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一定不會見死不救,可唐景陽清清楚楚地表了態,就由不得他們自以為是了,都是同一個村子裏相熟的人,他們不忍心看王守成父子倆就這麽沒了,隻能把希望放在蕭雲初身上,殷切地看著她,希望她能幫著說兩句好話。

    唐景陽看得同樣是她的意思,他知道,以蕭雲初的性格,並不會隻因為村民們的懇求就坐自己不願做的事,救,不救,全看她心意。

    柳氏緊張地繃緊了臉,雙手用力扯著皺巴巴的衣襟,不自覺中屏住了呼吸,就怕她拒絕讓唐先生救人。

    片刻後,蕭雲初才淡淡道:“能救就救,救不了便是他們命該如此。”

    話說得冷血,但確實是這麽個道理,盡了人事,要是結果還不盡人意,柳氏可怪不到他們頭上,說到底,她,或者唐景陽,都不是郎中。

    唐景陽這才二話不說接過刀子迅速給王秋林的傷口放血,他們說話的功夫已經又耽誤了一些時間了,救人如救火。

    蕭雲初低頭對子晨說:“你回家去拿些家裏的水來,他傷口上沾了不少髒東西,要清理一下,不然毒血逼出來傷口也容易發炎流膿。”

    子晨有點不樂意,但還是應了一聲,拉著子曦一起回家取水。

    這也是蕭雲初方才忽然想到的能夠很自然地食用靈泉水的法子。

    王家人剛從山上過來,蕭家的宅子也在山腳下,村民們安置人的地方離她家很近,所以子晨去拿水來,村民們都不會表現出任何驚訝,反而全神貫注地看向唐景陽。

    傷口被劃開後,唐景陽用力按壓了幾下,眾人便見果然流出來不少黑紅色的血,一看就是帶著毒的,而隨著毒血的流出,王秋林的麵色似乎也好了不少,但依舊嘴唇發青,沒有蘇醒過來。

    唐景陽便按壓傷口周圍,還在王秋林腿部其他位置進行按壓,每按一次,流出來的血就更多一些,等到血不流了,再把傷口劃開更大一點,繼續按壓,如此反複好一會兒,流出來的血顏色才逐漸變得正常一些,王秋林的呼吸變得平穩了不少。

    剛好子晨把水拿過來,蕭雲初便蹲下來把水灑在傷處清理一番,等到把血汙都洗去,眾人清楚地看見,之前腫得幾乎快看不見傷口的小腿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腫了!

    等鎮上請來的郎中被人匆匆拉過來時,王秋林儼然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蕭雲初還將剩下的一點水拿來給王守成清清口,結果王守成腫成香腸的嘴也小了一圈。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