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皇後的鳳目又掃過在場的嬪妃和皇子,最終落在了百裏落的身上,話卻不是對她說的:“你們有話盡管私下去說,有陛下和小皇子小公主在的場合,你們公然談論閨房生子之事,帶壞了各宮皇子公主不說,還會讓人以為我大興皇宮的後妃都是如此粗俗不知禮數!什麽樣的母親教什麽樣的女兒,等到孩子大了,就更難管教了,黎妃,你說呢?”

    被司徒皇後指桑罵槐地這麽一訓斥,百裏落的臉色“唰”的一白,黎妃也氣得咬牙切齒。無奈正宮娘娘開口,她無從反駁,連景元帝也隻是作壁上觀,對司徒皇後的訓斥毫無意見,黎妃隻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皇後娘娘所言極是,臣妾謹遵教誨,也會好好地對各宮的姐妹們言傳身教,定不再教陛下和娘娘失望。”

    司徒皇後對她的態度並不在意,倒是景元帝點點頭,讚道:“六宮和睦,朕之所願啊,皇後不愧是國母,任何時候都能做到沉穩睿敏,朕很欣慰。”

    說著,景元帝對墨問抬抬手:“婧駙馬也別站著了,她們口沒遮攔倒讓你背了不是。掌儀司的人呢,上次那出新戲準備得怎麽樣了,朕要聽聽看……”

    盡管上來的戲很歡快,可後半段的宴會氣氛卻一沉再沉,每個人都吃的心不在焉。

    墨問歎息,他的丈母娘太厲害了,誰都不敢惹。大抵六宮之主隻分三種,第一種八麵玲瓏,有容人之量,與嬪妃相處融洽,很懂得討聖上歡心,後位穩固;第二種心機不夠,與嬪妃真心相待,後位遲早不保,也許家破人亡也說不定;第三種,就像他丈母娘和他母後那樣,有強大的外戚背景,她們在後宮中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也從不需要與嬪妃太過親密,甚至連討聖上的歡心都大可不必,一句話就能左右所有人的心情,讓她們既畏且怕。

    墨問失神地想,也不知以後他家小瘋子是哪一種?她常說要為他納妾,他要真是納了妾,她是不是會一怒之下讓他納妾不能享用?六宮之主第四種,讓六宮無妃或皇帝變太監,誰都別想好過。

    真可怕。墨問想著想著走了心。

    啞巴的可憐在於沒人跟他說話,即便有人起了頭,見他隻會傻笑便接不下去了,不管他是不是朝中一品駙馬輔政大臣,他到底隻是個啞巴。

    眼神掃過韓曄的時候,墨問又想,韓曄雖會說話,可他也差不多是個啞巴,他們倆若是湊一對,倒可以用眼神交流,誰也不嫌棄誰。不一定,韓曄是個清高的啞巴,大約此後的日子,最值得期待的就是他家小傻瓜的歸期,九月……

    九月足足有三十日,哪一日才是歸期?恨不能立刻改了曆法,讓九月從此隻有一日……

    待宴會終於結束,黎貴妃回去就砸了鹹福宮裏的東西,命人去請黎國舅入宮,對著他一頓訓斥,把在司徒皇後那兒所受的氣通通撒在了黎國舅的身上:“不是說可以將司徒家一舉拿下麽?結果現在那個老潑婦越發猖狂了,騎到本宮的頭上來任意羞辱!你到底是幹什麽吃的!黎家這些年靠我一個人苦苦支撐,你到頭來連個賤丫頭都收拾不了!煦兒要是做不了皇帝,你,還有整個黎家全部都要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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