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戍覺得司徒赫真沒學到他伯父的一半鎮定,動不動就火冒三丈馬前失足,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司徒赫要想到這境界還有得他學的。可如果真是西北邊疆出了亂子,司徒赫這會兒一路奔過去,不是正好趕上了麽?細想起來,他小子倒沒一天的好日子過。

    司徒赫一走,黎戍了無生趣,在朝中沒什麽可說話的人,跟他家老不死的也說不到一塊兒去,真真寂寞得很,東瞅瞅西瞧瞧發現韓曄在前頭,他快走幾步追上去喊道:“表妹夫……”

    韓曄停下腳步,側過身子,清俊的麵容強擠出一絲笑容來:“戍表兄。”

    黎戍歎氣道:“唉,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武狀元如此年紀輕輕便去了,著實令人惋惜。可表妹夫也莫要太傷心,節哀順變,養足了精神,將那凶手逮出來千刀萬剮了替武狀元報仇!”

    韓曄點頭:“戍表兄說的是。”

    黎戍這人雖然大嘴巴,可心卻細得很,他猶豫著說道:“那個,聽說婧小白也與你們出自同一師門,如今武狀元遭遇了不測,依照她那暴脾氣肯定要鬧翻了天,不知表妹夫可有什麽辦法瞞著婧小白,能拖一時是一時啊。”

    韓曄的手在袖中握緊了拳頭,臉色瞧不出喜怒,淡淡道:“她早晚得知道,瞞著也沒用。而且,她與三師弟的關係比我更好,今日武舉張榜,她恐怕早知曉了此事。”

    黎戍聽罷,用手捂著半邊臉頰道:“噝,這可如何是好?”天氣燥熱,他上了火,牙疼了兩天了,這會兒更是疼得厲害,半邊臉都腫了。

    黎戍這聲問是自言自語,韓曄便沒有作答,此刻太陽剛剛升起,便已如此悶熱,想必待會兒日頭會比昨日更為毒辣,韓曄也在心底一遍遍地問,該如何是好?

    “落駙馬!”黎戍與韓曄正悶不做聲地往前走,刑部尚書劉顯成追了上來,顯然是要與韓曄商討案情,黎戍很識相地先走了一步。

    朝政繁忙,陛下無暇玩樂,掌儀司越發清閑了,既然沒什麽事,黎戍也不願與那些沒根的死太監和風騷的教坊樂伎呆在一處,由轎子抬著徑直出宮去了。不過,他也沒像往日一般去他那戲樓子鬼混,而是換了身衣裳往林岑之遇害的客棧去了。

    劉顯成與韓曄商討了大約半個時辰,便急急回刑部著手調查案情。韓曄在殿前廣場上馬前,遲疑了一會兒,開口問身邊的人道:“他中的是什麽毒?查清了麽?”

    韓文低聲答道:“那人手段毒辣,用藥的分量重的很,想必定是想置林岑之於死地。屬下不曾見過這種毒。”

    韓曄蹙緊眉心:“走,去瞧瞧吧。”

    韓武不解:“爺,既然人已死了,正好了卻一樁心事,何必再卷入其中呢?”

    韓曄不答,深邃的黑眸閃過沉沉殺意,雖然林岑之死了,結果是他想要的,可有人膽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殺人,他怎會輕易放過他?若是做了,他便認,若是栽贓,他定要把那人揪出來千刀萬剮!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