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赫沒睬他,折了方向朝另一側角門迎過去,黎戍朝前一看,無力撫額,咬牙切齒道:“沒出息的家夥,婧小白一來就找不到北了!”

    百裏婧是和墨問一同來的,身後還跟著寸步不離的木蓮和遠山。方才下馬車時,墨問握住了百裏婧的手,便一直沒鬆開,百裏婧的眼睛在那些應考的舉人裏頭搜尋,沒看到要找的人,一回頭就發現校場另一頭司徒赫正朝她走來,她原本清淡的神色立刻就飛揚起來。

    “赫!”她輕而易舉地從墨問身邊走開,迎向了司徒赫,她已經十天沒見著赫了,從前兩個人不曾出盛京時,哪能離得了彼此十天?這種親密的感情,不是從小粘到大的他們倆,誰都理解不了。

    司徒赫步子大,很快就邁到她身邊,站定了腳,第一句便道:“手給我瞧瞧。”

    百裏婧手掌上的紗布已經拆了,知道不給他看不行,便攤開了雙手,笑道:“已經好了。”

    司徒赫的神情卻沒有因此而舒展,他的劍眉微蹙,唇也抿著,一雙鳳目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雙手,忽地歎了口氣,牽著她的手,一邊走一邊說話:“疼了好多天吧?淤血還沒清完,顏色也不如從前好看了,一點都不像女孩子家的手。”

    司徒赫說話的時候注視著前方,百裏婧稍稍落後她半步,仰起頭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仔細地端詳了片刻,道:“赫,這些天去做什麽了,你好像瘦了。”

    確實是瘦了,臉上的輪廓越發地分明,眉一蹙,額角的青筋就能瞧得見了。聽罷百裏婧的問,司徒赫偏頭看著她,揚起一個好看的笑,卻沒有露出那一口白牙,他問:“桑果好吃麽?今年的雨水不多,桑果結得不錯,改天我們去城郊的農莊看看。”

    “好啊。”百裏婧點頭,“我好些年沒吃過桑果了,隻是不知道我長高了又長胖了,能不能爬得上桑樹頂。”

    司徒赫折身用一隻手捏她的臉:“胖什麽?再胖個一百斤也好。”

    從小到大,赫都是這樣說她的,百裏婧從來都沒當真過,再胖個一百斤她還怎麽見人?她聳聳鼻尖,哼道:“赫,你應該長成一個大胖子!瞧你的腰,比黎戍的細多了。”

    司徒赫隻管笑,任她用雙手摟著他的腰比劃粗細。鬧了一陣,百裏婧忽然想起正事,問道:“赫,你怎麽來校場了?”

    “來做評判。”司徒赫簡明扼要地答道,又回頭瞧了瞧在他們身後不遠不近跟著的墨問,道:“這種地方,怎麽把病秧子帶來了?”

    墨問是一個人,活生生存在著的人,橫在他和婧小白之間,司徒赫想忽視卻忽視不了,且除了忽視,他還想不出如何對付他,隻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那麽生硬,不讓他的傻姑娘因此反感。

    百裏婧也回頭看去,墨問似乎一直注視著這邊,她一看向他,他便對她微微一笑,黑眸沉靜,麵色溫柔。她於是便也對墨問笑了,舒心的、淺淺的笑意。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