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不是邵三河的擅長,用向天亮的話說,讓邵三河演戲,比山裏人下海還危險。

    尤其是要在領導麵前演戲,是邵三河再怵的。

    但是戲不得不演,邵三河的戲演得越真,對他自己就越是安全。

    對手應該知道向天亮和邵三河的關係,向天亮被炸,“生死不明”,對手的下一個目標,必定是邵三河。

    但邵三河不能退縮,他沒有向天亮的自由,他要是象向天亮那樣“躲”起來,公安局將會群龍無首。

    邵三河索然選擇了“全麵開放”,把自己完全置於不設防的境地。

    這是向天亮的主意,也是空城計的變通運用。

    向天亮確信,邵三河越是拋頭露麵,正常自如,對手就越是不敢出手。

    南岸路六彎胡同十九號不過是個臨時驛站,向天亮、肖劍南和邵三河三個人、很快就離開這裏消失了。

    上午九點是縣“兩會”的開始時間,八點剛過,邵三河就獨自駕車趕到了縣委大會。

    縣委書記張衡的辦公室。

    提前接到了邵三河的電話告知,張衡和縣長陳樂天、副書記陳美蘭三人,已經在辦公室等候。

    分別打過招呼,邵三河並沒有坐下,而是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份傳真。

    “張書記,這是省公安廳辦公室剛剛發來的傳真。”

    張衡笑著接過傳真,看了一眼後,點點頭遞給了陳樂天,“我已經接到了江廳長親自打來的電話,三河同誌,你請坐。”

    作為普通的縣委書記,能接到省委常委、省政法委書記兼省公安廳長江雲龍的電話,至少是一份榮耀,張衡的臉上有幾分激動是很正常的。

    邵三河坐到了沙發上。

    陳美蘭關切的問道:“邵局,江廳長把向天亮臨時調走,你知道是什麽事嗎?”

    “不知道。”邵三河搖著頭說道,“陳副書記,我也想知道是什麽事,在電話裏剛問了一句,江廳長就反問我說,組織需要向你個匯報嗎?嚇得我話都不敢說了。”

    邵三河以憨和實出名,冒失打聽,他幹得出來。

    陳樂天放下了傳真,上麵沒什麽實際內容,一份臨時調令,是命令,幹巴巴的,公事特辦。

    “老張,江廳長有什麽口頭指示?”

    “三點,一,此事隻限於我們在座四人知道,這是紀律,二,在向天亮不在期間,要確保他在縣人代會上順利當選副縣長,三,對外解釋的統一口徑,是向天亮同誌在省城出差,出差時間少則一星期,多則半個月。”

    陳樂天點點頭,又看著邵三河問道:“老邵,西石橋那邊,聽說發生了爆炸,這是怎麽回事啊?”

    這個問題,邵三河早有準備,“三位領導,我正要匯報這件事呢,今天淩晨四點半左右,在城關鎮西石橋北橋口,發生了汽車爆炸事件,我們已對現場進行了調查,初步結果是,一輛私人轎車發生了油箱自燃爆炸,轎車被炸後掉入小南河裏,現場除路麵被炸出一個大坑外,護河牆受到了一點損壞,附近民宅臨街方向不少門窗的玻璃被損,所幸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陳樂天一怔,“是自燃引起的爆炸?”

    “對。”

    “誰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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