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暈厥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再次醒來的時候金剛炮放在炕邊的那缽兔肉還在冒著熱氣,而金剛炮則愣在不遠處一動未動。

    “你除了闖禍還能幹什麽?”我蘇醒之後立刻衝金剛炮高喊。我辛辛苦苦搶下來的徐昭佩,他竟然傻乎乎的又給送回了徐府,我自然是怒不可遏。

    “我也是沒辦法。她一直暈著,放人多的地方我怕人家發現給抬走,放人少的地方萬一遇見流氓咋整?”金剛炮急切的搖頭辯解。

    “送徐府有什麽用,她的父母還是會把她嫁出去,建康城有的是客棧,你就不會找家客棧安頓她?”我憤然的怒視著金剛炮。

    “我不是本地人,人生地不熟的,你讓我上哪兒找客棧去?再說我哪知道你倆在這一世都發生過啥事,你又沒跟我說過,我還以為她家最安全呢。”金剛炮呆站著諾諾道。

    金剛炮的話頓時讓我無言以對,正如他所說,他並不清楚我和徐昭佩在這一世愛恨的所有經過,隻是知道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而我也從來沒有跟他詳細說過徐昭佩在這一世發生的事情,因為徐昭佩是我內心最大的痛楚,我不想讓別人知道,哪怕是白九妤我也不願意跟她說起。金剛炮在危急時刻將徐昭佩送回徐府也在情理之中,因為在他看來那裏是最安全的所在。

    “我昏迷了多長時間了?”我歎氣開口。

    “不到倆月,你趕快養好傷,咱回去把徐昭佩搶回來。”金剛炮靠了上來。

    “兩個月了,太晚了。”我苦笑搖頭。有時候真的是造化弄人,徐昭佩在昏迷之前一直以為她的風哥已經被我給害死了,並不知道我其實就是她的戀人。經過這麽一鬧她一定會認為我已經死了,反倒令得她在無奈之下認命出嫁。

    “這都啥年代了,你咋還有那封建思想,你要心裏有疙瘩,直接弄死那個湘東王的不就成了嗎?”金剛炮坐上了炕沿。

    “你不了解徐昭佩,即便我不介意她也會介意的。”我再度歎氣。

    “那就沒招兒了,認命吧。”金剛炮拿起一隻兔腿遞給了我。

    “認什麽命,如果不是你把事情搞砸了,至於到今天這一步嗎?”我吃力的抬手打掉了金剛炮手裏的兔子腿。我此刻滿腦子都是蕭繹和徐昭佩洞房的畫麵,氣急之下雙目再度開始充血。

    “當時你根本就不能動了,我一個人又得送徐昭佩出去又得回來救你,我要是晚回來一會兒你就讓官兵給戳死了,咱倆能活著衝出來也算是造化了,你看看吧,你看看吧。”金剛炮說著解開道袍裸露著前胸,指著自己身上的幾處箭傷。

    我愕然的看著金剛炮身上的數道箭傷,這才想起當時除了馬淩風等人之外,現場還有大量的官兵,足足封住了幾條街道,他攜帶徐昭佩出去的時候官兵投鼠忌器不會放箭,但是帶著我出去的時候則必然會遭到阻擊,他肯定是浴血苦戰才衝出來的。

    “腿上還有。”金剛炮說著竟然想脫褲子。

    “不用了,咱現在在哪裏?”我急忙出言阻止了他。其實金剛炮之所以要讓我看這些並不是為了向我表功,他隻想向我證明他已經盡力了。

    “我也搞不清楚了,反正離建康挺遠的,快到梁朝國界了。那狗日的懸賞抓你呢,你的腦袋值一萬銖。”金剛炮聞言急忙穿好衣服,將陶缽端了過來。金剛炮所說的銖是梁國的官方貨幣,與白銀同時流通,一萬銖相當於今天多少錢已經無法換算,但是在那種貧窮的年代,一頭豬也隻不過二十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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