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門邊走邊向浩子說明迄今為止的調查情況,以及他對此事的一些考察。

    對方被稱為“山彥”。警察在十年前就得知他在殺人了,不過他的名字一直都對公眾保密。警方認為他在大約十五年前開始殺人活動。

    他犯下獵奇殺人案件的事發地點都集中在首都圈內,受害者隻有一共通點,都是年輕的女性。她們的職業和所屬的公社都很分散,受害者之間也沒有私人的聯係。而且聽她們的親人和朋友說,她們看起來也沒結交什麽可疑的朋友。禦門再次回憶起自己未婚妻的事,也想不出她有跟類似山彥的人接觸過。

    最為妥當的觀點就是,山彥是隨心選擇受害者的。不過考慮到山彥有著能輕易地讓警察自殺的能力,他也有可能是將自己完全隱秘起來。

    瞞過受害人身邊的人的耳目,多次與受害人接觸對山彥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吧。

    隨後禦門就說起前些天發生在學校的事件,那個事件與其他案件有些有趣的區別。

    “啊,你說正在施工的學校,難道……”

    這時,走在禦門身邊聽著他說話的浩子突然插口道。

    “是這附近的久裏宮女子高中。”

    禦門說出了學校的名字。

    “那是我上學的學校。”

    浩子驚訝得杏目圓睜。

    “這樣啊,就在這附近啊。據說這學校建成之前,那塊地本來是鎮守森林。”

    接著禦門就講述起這起案子調查到的情報。

    “這樣啊。我都完全不知道。白骨的話,就是說很久以前就埋在那裏的咯?”

    “可以這麽說。”

    “我還坐在那個森林的長椅上吃過飯……那下麵居然埋著屍體……”

    禦門側目瞥了一眼吃驚的浩子,突然想到。

    那個犬附靈和狐附靈少女都是久裏宮女子高中的學生。那兩個人都說自己能看見附身的靈體,她們估計也能看見山彥使役的靈體吧?

    如果她們能看得見的話,也許這份力量能在無法看見的敵人手上保護不安的我們。她們要是跟浩子在同一間學校上學的話,浩子應該很容易就能查出她們的聯絡方式。

    在禦門思索著的時候。

    “那個,你怎麽了?”

    浩子回過頭來對下意識地站住的禦門問道。

    “沒,沒什麽。”

    也許自己早晚會拜托那兩個人的,但現在先不急。要是在這期間,又有什麽人像田中刑警那樣被人操縱襲擊過來的話,隻會徒增犧牲者。

    而且,雖說兩個少女能互相看見對方的附身靈體,可她們不一定能看穿山彥的法術。老實說,禦門還不怎麽信任她們的能力。

    現在還沒到束手無策的境地。與其求助於不確定的東西,還不如以親自行動為前提安排計劃好。

    這件事就先這樣,禦門繼續向浩子說明。

    在施工現場發現的是一具女性遺體,很久之前就被人殺害了,屍體已經化成白骨。

    禦門麵對著屍體,正要像往常一樣用返魂術召喚出死者的亡靈,這時在場的兩個刑警都被山彥操縱了,其中一個人自殺,還有一個人突然襲擊禦門被禦門反殺。

    “著就是那報紙上報導的人嗎?”

    浩子一臉驚異地問道,禦門點了點頭後繼續說道。

    他在打倒刑警後將他們兩人的手槍與自己的行李都收走了,而且連挖掘出來的屍體他也用工地的薄布包起來帶走了。

    “你把屍體帶走了?”

    “對方此前一直都對我置之不顧,這次卻為了這屍體襲擊我,說明屍體對方來說一定很重要吧。還好屍體肉都腐爛掉成了白骨,所以也沒多重。”

    確保證據是很重要的事。雖然這時候還無法斷定,但那屍體真的對對方很重要,禦門感覺在這種情況下屍體成為己方的武器。

    根據剛才和警察的通話內容來看,禦門好像猜對了。在那之後,山彥似乎派人來搜索現場了,那果然是對他很重要的東西。於是,那裏留下了小孩子的足跡。

    “小孩子?”

    “大概是被山彥操縱的吧。小孩子畢竟不可能是真凶,而且山彥還讓她搜索屍體了。不過,那裏已經沒有遺體了。”

    “那,那具遺體現在怎麽樣了?禦門先生隨身帶著了吧。”

    “我將屍體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山彥也有可能注意到這點,所以直至現在都沒向我出手。他希望能通過觀察找回屍體,不過這正合我意。我們這邊也有一件王牌了。”

    “那個受害人和凶手有著怎麽樣的關係?。”

    “我現在開始就要去調查這個。”

    駕駛證上記載的村主由希子的住所與浩子的家還有久裏宮女子高中都在同一市內。步行過去的話或許有點遠,不過坐公交又會跟多數不特定的人坐在一起,這很不安全,於是禦門選擇了徒步。

    禦門平時穿著僧衣很引人注目,但他現在穿上浩子給的衣服,還在上麵加了件她父親的大衣。穿著這身衣服,就算帶著浩子走在街上也不會讓人感覺不協調。

    三十多歲的禦門和浩子雖然不太像父女,但現在還是新年的第三天,就算妙齡的女兒與父親一起逛街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吧。

    隻是,就禦門個人來說,如果他早幾年結婚,或許也會有個這麽大的女兒吧,想到這禦門的心情就有點複雜了。

    隨後他們來到了目的地。駕駛證上寫著的是十五年前的數據,禦門已經做好住宅可能已被破壞的心理準備,不過一座類似的公寓還佇立在那裏。

    木造灰漿建築高兩層,牆壁上爬滿了爬山虎,古老得像鬼屋一樣。

    公寓入口處用鐵鏈鎖著,裏麵感覺不到人的動靜。

    “已經廢棄了呢。”

    浩子踮起腳尖看向院子裏,說道。

    “是吧。如果這是那個時候的建築的話,早就過使用年限了吧。”

    公寓的混凝土圍牆上釘著一張生鏽了的金屬板,那上麵估計曾標有建築物名字吧,現在板上已經找不到文字的痕跡了。

    “去問一下隔壁的人吧?”

    浩子指著旁邊一座古舊的房子說道。

    當浩子從矮樹籬笆看進院子裏時,一個老太太正將陶爐帶到院子裏烤年糕。禦門繞到門前向老太太打了聲招呼,老太太晃目似地眯起眼。

    “你是哪位啊?”

    老太太用嘶啞的聲音慢悠悠地說道。

    “我們在進行某個調查。”

    禦門鄭重地說道。

    “調查?”

    “這位是我的助手。”

    “我是助手鬆田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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