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奧先生盯了那祭台好大一晌這才說道:“這祭壇所設的陣法真是古怪。”

    “如何古怪了?”我不由問道。

    “凡是長久的陣法,必求穩定,你看這陣法水火相臨,剛柔相濟,枯榮相纏,生死相交,偏都是些陰陽相衝的凶陣,如此大凶的陣法,按理說不該長存才對。”胡奧先生皺眉說道。

    我想了想說道:“或許萬事萬物,自有其不得探究的道理。”心中卻想到那日與離山劍宗方成禮切磋時,所遇之火,那火焰非但不讓人覺得高溫燥熱,反而異常冰冷,倒也是一樁奇事。

    尚進聽到胡奧的疑惑,便解釋說道:“此陣看似凶陣,實則是座封印大陣,傳聞千年前那惡龍便封印在此中某處。”

    “若遇著了那龍,豈不危險?”我不由感歎。

    尚進笑道:“那龍被囚在一隱秘之處,哪有那般容易遇到。”

    一旁王守業也適時走來笑道:“要說危險,自然是有的,隻是其中際遇非凡,就是不提那遠古菩提女神所留傳承,隻幸運好些得到點芝麻綠豆般的小玩意,帶出來便是見不得的寶物。”

    說到此處,王守業突然小心翼翼向四處張望,而後又小聲說道:“就好比那趙家,他又算什麽護衛後裔,也不知原是姓誰名誰,不過百餘年前隨秦家進了這密地,僥幸得了件見奇寶,從此便奴仆翻身做了主人,後反滅了秦家,到了如今更是一統上三枝,當真是得誌便猖狂的白眼狼。”

    尚進聽了,立即給王守業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不要再說。

    王守業則又忍不住說道:“尚兄你近些年來手下客卿頗多,也應警惕中山狼般人物。”

    尚進眉頭微皺,單聽這話似有挑撥離間之嫌,但尚進心知王守業向來淳樸厚道,不應有此心機,於是便笑道:“多謝王兄關心,枯木宗以脫離我尚家,所剩之人,多是些可靠的賢士,他們信賴於我,我自然也坦誠對他們。”

    正說話間,忽聽鑼鼓喧鳴,眾人皆禁了聲,向那處望去。

    但見浩浩蕩蕩足有百餘人馬走來,隻敲鑼打鼓,吹呐拉弦的便有五六十人,走在最前又有八位女子,那女子都是二八年化,花容月貌。八女每人手中各提著一個裝滿紅色花瓣的小小竹籃,一把一把的將那些花瓣撒在空中,落紅點點,似是一場妙雨。

    八女其後,是一隊二十九人的方陣,雖年齡各異,卻個個氣質不凡,枯木老祖也赫然在列。而在隊伍的最中心處,卻又一頂八人合抬的大紅色金頂的轎子,其上描龍畫鳳,鍍金鑲玉。轎子旁又有高大健壯的旗手兩位,各抗一柄紫木杆的血紅大旗,那大旗迎風招展,上書一個金線繡成的“趙”字。

    王守業見了很是不屑,嗤笑道:“好大的排場,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姑娘要過門呢。”

    眾人聽了都覺好笑,索性就趁著笑意,春風滿麵的向那人群迎了過去。

    隻見曲停轎落,又有美貌女婢輕輕挽開轎簾,趙得誌便大喇喇的一步邁出的那轎子,入目望去,所見尚進,王守業,吳磊,魏明,四人都笑的麵若桃花,燦爛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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