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龐清冷如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朝月思卿走來。

    “夜玄。”月思卿望著他,輕輕叫道。

    見到整個晚上都在想著的人,她心中是高興的。

    但卻不知為何,又感覺與他的距離遠了。

    他是一教之主,他有著自己的勢力,可也說明了,他有他自己的世界。

    如果無法與她心意相通,無法與她交流彼此,他和她的世界會融合嗎?

    夜玄優雅地走到她麵前,右手一探,快得月思卿還沒看清,就感到臉上一涼。夜玄的手上多了一張人皮麵具,他信手把玩著,不輕不急地說道:“這是我星月教的東西,還是收回來比較好。”

    月思卿一愣,摸著臉頰,看著他手指一動,那麵具便消失了。

    這人,明明是有空間儲存器的!

    月思卿這會兒顧不得與他再討論這件事,她現在隻想拿回麵具。

    現在它不僅僅是一張麵具,更是一個身份。

    有了它,她才能進煉藥師公會,才能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做很多事情。

    “夜玄,借我用用。”她腆著臉皮開口,心中卻又忐忑,自己惹了他,這男人多半是不願意,否則就不會收回去了。

    “皇暗,告訴她,這麵具能借她嗎?”夜玄負著雙手,轉過身,弧度分明的側臉微微仰著,長睫微翹,淡漠地看著天邊弦月。

    一名黑衣人從側門後走出來,正是皇暗。

    月思卿衝他吐吐舌。

    皇暗看了眼夜玄,也衝月思卿綻開一笑,隻是笑容充滿了無奈。

    主子和夢姑娘鬧脾氣,非要拿他出來當擋箭牌,就像上次在托比城,他和皇冷拒絕了夢姑娘帶她離開的請求,好在夢姑娘心性大,不會計較。可他心裏總是愧疚。

    但夜玄發問,他又不能不答。

    “小姐……”他開口便是如皇冷一般的稱呼。

    現在皇冷跟夢姑娘如此親近,他也不能落下。得公平啊!他可不想將來成為被排斥的那個。

    隻不過,他剛開口,夜玄就冷冰冰地轉過臉,聲音雖慢,卻充滿了危險:“皇暗,我倒不知,你什麽時候多個小姐了?”

    夜玄口氣平淡,但仍是叫皇暗吃了一驚,右手不自覺地抓緊衣襟,後背隱有冷汗生出。

    “夢姑娘……”他立即改口,看向夢思卿,眼神中滿是歉意。

    月思卿抿緊紅唇,瞟向夜玄孤清的背影,說道:“他不過是尊稱我罷了,你也介意?”

    她心裏鈍鈍得有些難受。

    這夜,似乎涼了幾度;這風,似乎寒了幾分。

    夜玄沒有作聲。

    但皇暗卻不敢耽擱,憶起夜玄剛才讓他說的話,衝月思卿沉聲說道:“月牙麵具,隻有參與了我教並得到正式認可,才能佩戴。

    他的回答也在月思卿的意料之中。

    猶豫片刻,皇暗又接著說道:”如果發現非本門之人戴了月牙麵具,必要捉回教盤問。若是之前未經過教主或長老同意,皆就地誅殺!”

    月思卿嘴角微微一勾。

    這話說得妙,未經過教主或長老同意的要被殺。那就是說,夜玄將人皮麵具收回去了,便是不同意,那她若再要戴,便是要被就地誅殺了?

    死死握著雙拳,月思卿狠狠盯住夜玄的背影,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一胸鬱卒微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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