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草趕忙放下手中的秤,從店裏出來,把老爺子請進了院子。

    “五爺,您先在客房的炕上暖和暖和,我去給您煮碗熱熱的薑湯過來。”餘小草本來是想把人請進客廳的,可這院子條件有限,客廳裏沒有火牆,跟外麵一樣冷。無奈之下,隻好把人請進了客房。

    客房的炕燒得熱熱的,太上皇脫了鞋子坐上去,舒服地歎了一口氣。他對一旁伺候著的德全道:“德全啊,咱們不服老不行了,馬車裏還有火盆呢,人就有傷風的症狀了。唉……你快也脫了鞋上炕暖和暖和吧。”

    “奴才不敢……”德全是伺候了太上皇幾十年的老太監,平日裏伺候得十分周到,就是性子古板了些。

    太上皇用眼睛剜了他一眼,笑道:“有什麽不敢的?你有腳臭,怕熏著爺?”

    德全對於太上皇的說笑,用一板一眼地聲音道:“回主子,有惡疾、體味重的,是不能進宮伺候主子的!”

    “得了!幾十年的老夥計了,我還能不知道你?上來吧,這是命令!!你要是也凍病了,誰來伺候爺?別人伺候的,我還不習慣呢!!”太上皇退位之後,性子越來越灑脫,什麽尊卑貴賤,在他眼裏就是個屁!

    德全心中感動不已,見太上皇態度堅定,鄭重地謝過主子後,脫了鞋子,遠遠地在炕尾坐下了。太上皇把另一床被子扔過去,讓他蓋在腿上。

    德全這人太盡心了,早年落下了老寒腿的毛病,這兩天這倔老頭又不願意跟他一起坐馬車,騎馬在風雪中趕路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把被子蓋在腿上,德全心中再次感念主子的恩德。當年,前朝覆滅後,他被派進宮中,伺機刺殺當時還是皇上的太上皇。可是,主子從未把他當奴才,一直用平等尊重的態度對待他,即使猜出他有二心,依然看重他……日子久了,就是石頭也給焐熱了!他背棄了前主子,死心塌地地跟在主子身邊,一跟就是三十年……他從未後悔,甚至有些慶幸當初的抉擇!

    “咳咳咳……”太上皇的咳嗽聲打斷了德全的回憶,他趕忙下了炕,從茶壺裏倒了一杯溫水,服侍著主子喝下去。

    德全看了主子的臉色,有些擔憂地道:“主子,此行也未曾帶個太醫隨侍。奴才出去打聽打聽,看府城最有名的醫館在哪兒!”

    太上皇擺擺手,搖頭道:“不用!咱們不是帶了同仁堂的藥丸嗎?取一顆傷風止咳的藥丸,我服下就沒事了!一點小小的風寒,還能打倒爺不成?”

    餘小草煮好了薑湯,滴了一滴靈石液,端了過來。看到德全手中的藥丸,遲疑了一下,道:“五爺,能讓民女幫您把把脈嗎?是藥三分毒,這藥丸雖好,也不能隨便吃呢!”

    “哈哈……咳咳咳,”太上皇又咳嗽了一陣,看著餘小草笑道,“爺差點忘了,這兒還有餘小神醫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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