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夏天以後,除了兩三場零星小雨之外,幾乎就沒下過雨。雖然比不上東北的那場大旱災,但如果沒有蝗災的話,也很有可能產量銳減,有的地方甚至絕收都有可能。

    西山上那些被蝗蟲啃食的隻剩下枝幹的樹木,呈現出幹枯的死態。要是再不下雨的話,隻怕所有的草木都會枯死。就連常年從西山流下的溪流也已經斷流。餘家老宅屋後的池塘,隻剩下原來的十分之一,大片大片塘底的淤泥被曬得裂開拇指寬的縫隙,偶爾一條死魚躺在裂縫中,散發出腐爛的腥臭。

    老宅屋後的水井,水位也已經下降許多,水桶上的繩子又一次被換成長些的。餘家的水井還算好的呢,打得比較深,村裏很多人家的水井已經幹枯,喝水竟然也成了問題!

    就在整個災區的民眾越來越絕望的時候,終於在秋末的一個晚上,一場凍雨降下,在樹枝上房頂上留下一串串透明的冰淩。中午,冰淩融化成水滴灑落地麵,秋雨依然下著,幹涸的大地被雨水滋潤。而那些令人討厭的蝗蟲,也都被凍雨凍死了。這場雨太及時了,不但緩解了幹旱,還解決了蝗災的問題。明年的春種,應該不會再受太大的影響了。

    凍雨緩解了災難,可也給餘家的蔬菜帶來滅頂之災。白菜、蘿卜等秋菜還好,青菜、生菜之類的蔬菜,一夜之間全部凍得蔫吧蔫吧。如果不是餘小草經常給蔬菜澆灌靈石水,估計早就凍死了。

    秋雨綿綿,這場秋天的雨,一直下了十天。這十天裏,餘家上下把青菜全都冒雨搶收進倉庫,以求減少些損失。賣完這趟蔬菜,秋菜差不多就該收獲了。

    白菜、蘿卜、大蔥……這時代的秋菜種類不多。餘家的西院裏,種的全部是秋菜,足夠餘家上下吃一整個冬天的,還綽綽有餘。白菜一一從地裏砍下來,稍微晾一晾水氣,就收到西院的地窖裏。東院的地窖已經改成冰窖啦。

    蘿卜從地裏拔出來,一些嫩一點的蘿卜秧,也是可以做涼菜的。拔蘿卜是個力氣活,被家裏的男人們承包了。女人和孩子們就砍白菜和拔大蔥。

    忙活了十天,秋菜都收進了地窖。多餘的秋菜,都被珍饈樓給高價承包了。自從夏季蝗災開始後,除了餘家種了秋菜,其他也不是沒有菜農嚐試種蘿卜白菜的,可都是剛發芽不久就被蝗蟲給糟蹋了。鎮上許多有錢人家從餘小草那買了藥水,可人家種的還不夠自家吃的呢,怎麽可能往外賣。人家也不差那點賣菜的錢。

    整個唐古鎮的酒樓,也就在珍饈樓裏能吃點新鮮的蔬菜了。別的老字號酒樓也有從南方采買蔬菜的,可一來價格更高,二來長途跋涉的,蔬菜運過來後也大多不太新鮮了。

    餘家的蔬菜,味道和口感是整個唐古鎮公認的。也曾經有人探究過餘家蔬菜和別人家蔬菜的不同,及形成原因。最後得出,人家屋後的水井是上等的山泉,別的地方是找不到的。

    這場秋雨過後沒一個月,氣溫驟降,飛雪悄然而至。冬天,在不知不覺中來臨了。整個東山村都進入了貓冬的時候。今年的冬天可不比往年,雖然糧食每個都會從南方運平價糧回來,可蔬菜除了幹菜和海魚貝類,再沒有其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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