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草冷笑一聲,道:“是人命重要,還是讀書重要。不知道小叔的先生和同窗,如果知道他讀書的機會,是用他爹的命換來的。不知道會怎麽看他?”

    “你別瞎說!!你這小丫頭,太惡毒了!!你小叔在鎮上待不下去,就是你造成的。現在還要詆毀他的名聲,那是你小叔!你還是個人嗎?”小兒子是張氏的逆鱗,誰碰就跟誰蹦。

    想到爺爺剛剛一個人躺在四處漏風的小黑屋裏等死的模樣,餘小草心中的怒氣直往上衝:“詆毀小叔名聲的是你!爺爺為這個家累死累活地付出了二十多年,為了救你大兒子,生了病,你卻死摳著幾個錢不給治。硬生生地從小病拖成了大病,還把他扔在破屋子裏不給吃的也不給喝的,身上的衣服都埋汰成那樣了,也沒人給換!!我爺爺可是你的男人啊!你就這麽巴不得他去死?有你這個黑心的、沒有人性的娘,小叔早晚被你拖累!!”

    餘小草的聲音又尖又亮,餘家的大院可不像老宅子那邊地處偏遠,半拉地不見一戶人家。四鄰聽到動靜,都伸著脖子打探消息。聽到餘小草的話,鄰居們看張氏的眼神頓時變了。這老娘們夠狠毒的,居然眼看著自己男人去死,也不舍得兩個錢去給他治病。

    又想起餘小草沒分家那會兒,也是病了,張氏攥著錢不放,餘海到處借錢給孩子看病。本以為不是自己親孫女,才能狠得下心來。如此看來,這張氏的心是真毒,隻怕在她心裏,啥都沒錢重要!

    張氏聽到四鄰們悄悄的議論,氣急敗壞地道:“你爺爺得的是癆病!沒得治!!”

    “誰說我爺爺得的癆病??哪個大夫給診治的?你說出來大家聽聽??我可是學過醫術的,我爺爺不過是受了驚嚇染了點風寒,被你們給耽誤嚴重了而已!!你連花錢請人給我爺爺診診病症的錢都不舍得。你手中又不是沒有銀子,前幾天我爹送來的十兩銀子呢?那是我爹給爺爺看病抓藥的錢,你一文錢都舍不得用在爺爺身上!!是不是看我爺爺年邁體衰,不能給你掙錢了,想一腳把他踢掉??”餘小草越是生氣語速越快,根本不給張氏留一點反駁的餘地。

    “知道你是個黑心腸的,沒想到你的心肝肺都黑透了,腐爛成膿血了!!當初我爹受傷,趙伯伯賣熊瞎子的三百兩銀子,全都給了你,讓你給我爹好好的治腿傷。當時,你也說我爹沒的救了,把我爹用半條命換的三百兩銀子硬生生昧下來。分家的時候,你手頭上明明有三四百兩銀子,卻哭天喊地的說沒錢,隻給了我們一切破爛家什。”

    小草頓了頓,又道:“後來看我們家過得好了,跑去鎮上我們做生意的地方鬧,讓分家出去的哥哥供弟弟讀書。這倒也罷了,我小叔被騙子騙,想要走後門進榮軒書院,硬是問我們要五百兩銀子!!分家的時候,幾乎讓我們淨身出戶,我們一家傷的傷病的病小的小,如果不是我姥爺家支持,連個過冬的房子都沒有!!你的臉皮是有多厚,一伸手就問我們要五百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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