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海在難民聚集處站了很久,幾乎是細細地把每個人都打量一遍,似乎在尋找著什麽。小草以為是自家老爹同情心起,便買了些粗糧饅頭,讓饅頭店的活計給送過來。並不是她買不起白麵饅頭,可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唐古鎮外的難民此時還不算太多,餘海把饅頭一一分發到每一個人手中,換來無數感激的話語。在分饅頭其間,小草注意到自家老爹不時地打聽劉虎這個人。劉虎是誰?爹為啥這麽關心他?

    回到家中,晚飯時,餘海唉聲歎氣地提起遠嫁東北的姐姐:“我那苦命的姐姐,已經好些日子沒有音信了。不知道她們的村子災情怎麽樣,會不會像那些難民一樣,生活無著落……”

    柳氏輕聲安慰道:“別擔心,那些難民都是無親戚可投的。東山村是你是大姐的娘家,你是她的親弟弟,她要是實在過不下去,不可能不回來的。”

    餘海緩緩地搖頭道:“你也知道,我大姐心中恨透了張氏,就是在外麵要飯,也不可能上門的。雖說我已經捎信告訴她,咱們已經分家出來,就怕她為了不給我這個做弟弟的添麻煩,而去別處逃難……”

    “應該不會的。如果換做我,為了自己的孩子少受些苦,我也會選擇自己熟悉的地方去的!再等等,說不定你姐姐已經在路上了呢!”大姑姐有三個孩子,最小的隻比石頭大一歲,應該不會為了骨氣,而不顧兒女的。

    小草想了想,道:“爹,我大姑父是不是叫劉虎?”

    餘海沉重地點點頭。她猜的果然不錯,今天在難民營,爹是在打聽大姑一家的消息呢。

    一夜無話,第二天便是餘彩蝶添妝的日子,本來餘海是打算把東西放下就回來的。可村裏許多人家,都是看著他的麵子過來添妝的,見了這個說兩句,見了那個嘮兩句,一時之間竟脫不開身來。

    餘彩蝶的手帕交和村裏要好人家的媳婦們,都圍在東間,向她道喜。餘彩蝶的臉紅紅的,羞答答地低著頭,偶爾露出一抹含羞的笑。

    她的嫁妝都擺在正屋裏,總共六台。在農村來說,還算拿得出手。畢竟是親閨女,張氏雖然心疼錢,倒也不會在嫁妝上苛刻。這六台嫁妝,除了男方給的聘禮外,她又添了十兩銀子進去,還給了六兩六錢的壓箱禮。

    餘海過來添妝時,張氏並未出去。等男人們出到院子裏時,小姑娘大媳婦們便圍了過來。餘彩蝶的好姐妹李曉夢笑著打趣道:“彩蝶,快看看你二哥給你添了啥好東西,這麽鼓鼓的一大包!”

    另一個圓臉小媳婦接口道:“肯定不會差了,大海哥一家可是咱們東山村第二家住上青磚瓦房的人家呢!那房子,跟城裏的有錢人家的差不多,四角還帶著飛簷呢!多氣派!”

    李曉夢點頭不已,笑容滿麵地道:“是啊!是啊!聽說光院子都好幾畝地呢!大海哥在自家院子裏種早熟的蔬菜,可賺了不少錢呢。明年開春,肯定比去年賺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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