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原告、被告上堂!”一個師爺模樣的斯文老者揚聲道。

    原告?被告?卻定自己不是走錯地方,去了法院?一定又是前麵的穿越者搞的鬼。餘小草盯著師爺頜下的山羊胡子,發起了呆。那老者看了散漫地跪坐在堂前的小丫頭一眼,以為她被嚇呆了呢。

    不多時,榮軒書院的袁院長和梁山長,優哉遊哉地漫步進來。吳縣令見了二人,從案前站起恭敬地拱手相迎。袁院長和梁山長禮貌地寒暄了幾句。

    聽到熟悉的聲音,餘小草扭頭看向袁院長,衝他擠了擠眼睛。袁院長先是一愣,衝她微微點頭一笑,飽含安撫地目光似乎在說“沒事的,別怕!”不過再看小草那丫頭,一雙眼睛骨碌碌亂轉,不像害怕的模樣。

    緊接著,一個穿著文生袍頭戴文士巾,長得人模狗樣的年輕男子,被兩個衙役扭著胳膊推搡著進來了。

    “威武——”兩旁的衙役,把手中的木杖朝地上一頓,口中發出整齊和洪亮的聲音。張氏和餘波哪見過這架勢,嚇得臉色發白,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閨女別怕,幹爹來了!”縣衙外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一聲洪鍾般的喝聲。餘小草的目光從衙役們身上轉過去,看到幹爹扒拉開人群,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來。

    吳縣令瞠目結舌地看著欽差大人虎虎生威地走進公堂,像提溜小雞子似的,把人證(餘小草)給拎起來,又搶了師爺的位子,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

    “咳咳!欽差大人,下官正在審案,您是不是……”吳縣令含蓄地提醒:欽差大人,這正辦案呢,您別跟著添亂了!

    房子鎮摸摸腮邊三天沒刮,又冒出來的絡腮胡子,理直氣壯地道:“你辦你的案,本官不插手,隻是旁聽而已!”

    他身邊年過半百的師爺,哭喪著臉,心中腹誹:我的欽差大人欸,您搶了我的位子,我怎麽做筆錄啊?

    吳縣令朝著被房子鎮拉著小手站他身邊的小草看了一眼,心道:您這都把人證給提溜起來了,還說不插手?都說欽差大人新認了個幹女兒,還疼到骨子裏,果然傳言不虛啊!

    麵對房子鎮近乎耍無賴的行徑,吳縣令也不好上綱上線地跟他講道理。麵對武將出身的欽差大人,他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哪!無奈之下,吳縣令讓衙役給欽差大人重新搬了個太師椅,放在案前不遠的地方。至於餘小草,不過是個人證而已,站著就站著吧。

    於是乎,堂前除了有功名的袁院長和梁山長可以站著,現在又多了個餘小草。

    審案的過程,並沒有小草想象的各種鬥智鬥勇、精彩絕倫。那騙子賊膽一點點大,一開始還想狡辯,被衙役眼睛一瞪,棍子一敲,就老老實實地交代了。

    這騙子已經不是第一次行騙了。他利用縣試落榜人急於求成的心態,向那些家境尚可,看著又沒有什麽身份的學子,稍稍透露自己有進榮軒書院的門路,名額隻有一個,不過得出一些打點的費用。

    餘波就是被他盯上的人之一。為啥出身漁村的餘波成了他的目標呢?答案很簡單,誰叫趕考前張氏花大價錢把兒子從頭武裝到腳,生怕被別人看不起,又給了上百兩銀子當盤纏。餘波為了在同窗麵前裝土豪,在不錯的飯點裏請了幾頓飯,又住進一家不錯的客棧……這騙子自然把一派土豪作風的他,當成了冤大頭,不宰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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